“你要带我去哪?”
“躲开。”厉行没理他,去收拾床上扔着的书,把喷雾塞到他口袋里。
没想到信祁就这么站起来往外走,因为看不见,绊到床边的方凳,碰翻了电水壶。他踉跄一步,水壶里的开水全洒在他脚背上,他却全然不觉,换了个方向还想走。
开水也迸溅上厉行裤脚,他猛地回身一把将信祁拉回床上:“你白痴吗!”
信祁跌进床里起不来,把脸转向他,居然还问:“怎么了?”
厉行张嘴又闭上,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他皱着眉把电水壶敛到一边,看向信祁的脚,脚背上已经红了一片。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伸胳膊将信祁打横抱起,跑去厕所给他冲冷水。信祁根本不知道疼,被手铐铐着也不挣扎。厉行把他裤脚挽高,忽然看到他小腿上爬满了蜈蚣一样的疤痕。
他一怔,抬起对方的右脚放到拖布池去冲,并问:“小腿伤怎么回事?”
信祁单腿站着,因为痛觉迟钝,站得反而比平常稳。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车祸撞的。”
“为什么出车祸?”
信祁又不答了。
厉行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正不耐烦,突然听见魏成的声音:“厉哥,车停好了。”
他“嗯”一声没回头:“等会儿再走。”
“怎么了这是?”
“这白痴把电水壶打翻了。”一瞄信祁的左脚,“去找个凳子来。”
“哎。”
厉行把信祁按在凳子上,两只脚一起放到水流下冲。冲了十来分钟才拿毛巾擦干,看了看觉得没再恶化,对魏成说:“去把他屋里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尤其是针管,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