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站在原地看着他,踱步走了过去。
他有点近视,但不影响什么所以一直没有配眼镜,走近了才看清季青的脸色,有点生气,也有点失望。
他没有提照片的事,也没有提刚才的事,而是握住了白夏的手腕,引导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
白夏吓坏了,使劲往后抽,可是越是这样季青力气越大,声音有些哑,“你最好别乱动。”
白夏把手握成了拳,就在以为季青又要羞辱他一番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里。”季青强迫他用手掌在小腹右上侧打着圈,那里的肌肤一点都不平滑,白夏甚至感觉到了狰狞,听见他道:“是你留下的。”
如果没有人提,白夏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他一直在逃避甚至试图想忘记,把它当成一个噩梦。但是没用的,白夏以为他都忘了,可是季青一提起他才发现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就像没有人能理解他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开时候的心情一样,也没人能理解他差点杀死一个人的感受。白夏常看新闻,说很多杀人犯逃了几十年最后还是自首了,即使他们逃过了法律的惩罚,最终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他也是。
尽管是季青伤害他在先,最后也没有死掉,但是他总是能想起那一地的血,和那天晚上自己面对的恐惧。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松开了手,白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季青把他送回房间,他都在想,他说的到底是那道伤口,还是那些照片,或是两者都有。
第二天一早季青说要去加班,问白夏是呆在这里还是回学校,他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刚回来不久,白夏的微信收到了一条微信请求,他看了看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但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