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溪受了控,指尖扬起一道细致神威,又快又狠,从他皮肉上划过去,脖子上就透条血痕出来。
“我听说于家两兄弟自小不合,这时候倒兄弟连心。”太子长琴笑了,一双眼睛却锐得怵人,手腕子轻巧一转,对面的人已经面露青紫。
“说出来。”
太子长琴指尖停在琴弦上,视线稳稳落在于盛溪身上,他在给他机会说。
“爹一死,这小子倒是涨能耐了。”太昊一掌按在夏南山脊背上,跟逗猫儿似的抚,指甲蹭着他龙鳞,夏南山结结实实打个激灵,又听见他说:“怕你男人被他杀了?”
话说得戏谑,夏南山听得也难受,龙身反扭着,挣扎半晌,才觉得太昊的手跟钳子似的紧,竟然挣脱不开。灿金的眸子眯着,应龙危险地低吼,龙威瞬间暴涨,四周云层轰然退开。太昊挨了一记,终于松开他,手跟被开水撩着了似的,指面上泛起一层水泡,青帝浮在他身边,无动于衷,他乐得看太昊吃瘪。
应龙张开巨翼,身形如拉紧的长弓,俯冲而下。
太子长琴看见了,但他势在必得,嘴角一勾,琴弦消失了,突如其来地,于盛溪脖子被自己的指甲刺破,血跟蛇似的流出来,又黏又冷。他到底是半个字没说,太子长琴失望,手落寞地垂着,心想于溜行杀他父亲,他就杀他大哥,横竖是一命抵一命。
阴影从天而降,太子长琴皱了皱眉,时间的角逐里,他只迟了半秒。应龙龙威从他脸颊划过去,留下狰狞的一道血痕,那双灿金的眼睛在他面前一晃而过,那么平静,那么危险,那么痛苦,甚至比他还要痛苦。
巨翼扬起狂风,雷声不期而至,无数的神威龙威互相冲撞,森冷的光遮天蔽日。再一看,应龙已经再度腾空,于盛溪被他咬在了嘴里,气流打着卷儿,混着震天慑地的龙威,从四方天地扫过,茫茫荡荡,来去恍若无物,人类不知所措地叫喊,众神仰望,创世神端端地站在高处,望一眼,蓦地,拧出一声笑。
又涩又哭,难听得厉害。
青帝刚要追出两步,被太昊硬生生拦下,心里不高兴,风刃跟着捅上来,太昊也不躲,正被他捅在腰胯间,他岿然不动,大概是被捅惯了。
“伏羲要留着夏南山,你倒干得漂亮,直接把人推走了。”
太昊说:“走了更好。他不走,伏羲断不了这口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