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烧上去。
最后一步踏上山顶,神威跟着涌现,眨眼间往四面八方涌动。
这一击是威慑,没什么杀伤力,于盛溪和于慎行都没动,一个顶在最前头,一个站在龙骨边上——夏南山还没醒。
于溜行先开口叫人,“爹,大哥,这是等着我呢?”
于盛溪挪了半步,防着他突起发难。于慎行倒是冲着他点了个头,心再野,好歹也是自己儿子。
灯往脚边一放,于溜行挨着于盛溪挪了两步,他骨头架子细,整个比于盛溪小了一圈儿,视线明明与他齐高,可看人的时候总是由下往上的,带点戏谑的意思。
“明天才是定好的日子,大哥这急的,好像我要抢人似的。”
于盛溪面无表情,“这不还是来了吗?”
于溜行笑开了,转眼往于慎行手腕上望过去,先前流血的切口已经包上,空气里还能闻出些淡淡的血腥气,他耸动鼻尖,说:“老头子都跟你站一边儿去了,我这再不来,半杯羹都分不着了。”
于盛溪皱眉,于溜行倒是不遮掩,把来意直接抖落出来。
“女魃最后那点神力,不会给你的。”声音沉沉稳稳,于慎行一锤定音。
于溜行差点没绷住,一张笑脸拧了一下,复又舒展,“那就由不得您了。”
神威陡然涨起,自下而上,潮水似的铺展开,从脚踝漫上脖颈,温度升高,植被被卷走水份,焉头耷脑垂下来,于溜行出手不猛,但颇狠,他要活物觉出整个死去的过程。
这一击对于盛溪倒没多大影响,但于慎行不行,老爷子年事已高,加上血脉相传之后,上一辈神力自然退化,这一手逼得他连退数步,脸孔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直退到应龙的翼骨边才稳住身形,抖着嗓音质问:“神死即回归世界本身,女魃是你先祖,你倒要……”
于溜行直接打断:“她不是我先祖,我也不是旱神。”笑容退去,露出一张疏离的脸,于溜行指着于盛溪,道:“这才是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