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一听虞娟说臧书记要召见他,心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臧书记,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原本肥胖的身体此时也消瘦了很多很多,就像那鼓足气的皮球,忽然之间被谁放气了一样的萎缩干瘪。
这时陪护臧书记的只有臧书记的夫人和一对儿女,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虞世季。路鸣对虞世季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若是在平时,自然少不了一番握手,寒暄和微笑的。但是,因为臧书记病成了这个样子,也就简单地打声招呼罢了。
路鸣轻轻的来到臧书记床前,不待问候一下他,臧书记却颤抖着一只能够活动的左手,伸向了他。臧书记的右手还在输液,因为没办法活动。
路鸣急忙握住了臧书记的手,他只感到病人的手,在这个酷暑的夏季依旧冰凉的透顶。臧书记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也很吃力,似乎说不两句话就要与世长辞一样。
路鸣一看臧书记病成这样,知道他可能时日不多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臧克金是市委书记呢。
臧书记费力的,断断续续的说了两句话,路鸣凑近臧克金的耳朵边,努力的听了半天,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臧克金一句话是要让路鸣照顾好虞娟,另一句话是要让路鸣辅佐虞世季和樊进斗樊市长。路鸣弄不清楚具体的意思,但也不好过问。
路鸣低声的对臧克金道歉,说那天大闹市委书记办公室,是自己太过于冲动,恳求臧书记原谅,但是臧克金只是努力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是柔和和慈爱的,好似他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路鸣在病房里呆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他走到医院里的一个僻静处,若有所思的抽起烟来。虞娟走过来问他:“臧书记跟你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