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亘之眼界，自然看出了不俗，他在天海楼内拆解，可拆解之后所得到的，就只是一缕简单的剑意，没什么特殊的。</p>

没什么特殊的……</p>

直到这一剑落在自己云海分身头上之前，白亘都是这么认为的。</p>

“全天下……最强的人？”白亘喃喃重复着宁奕的话语。</p>

这场道法之战，自己已经输了，宁奕以生死道果境修为，战胜了自己的不朽之境。</p>

换而言之，他已是天下第一。</p>

可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大隋，有人比宁奕还要强？</p>

白亘失神地笑了笑，好像在听一个笑话，或者说，自己才是那个笑话？</p>

“嗯。”</p>

宁奕语气没什么波澜。</p>

黑日陡然炸开！</p>

千万道神火，撞向神域之外，原先失神的白亘，在一瞬间施展遁法，他向着无量域外逃窜而去——</p>

这一幕发生，宁奕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早在黄金城，他便见识过了白亘的本性。</p>

再是一步踏出。</p>

白亘神情阴沉回头望去，本想估量自己与宁奕的距离，只是一瞥之下，面色陡然灰白，宁奕已不见踪影……</p>

再一回头。</p>

他面前浮现一道阴翳，一枚不含神性波动，也没有丝毫杀意的手掌，就这么悬在自己面前。</p>

一寸。</p>

还是这个距离。</p>

“这……又是什么功法？”白亘声音沙哑。</p>

“……”</p>

宁奕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p>

片刻后，他缓缓道：“这叫摧心掌。三二七号教我的。”</p>

“三二七号……”</p>

白亘喃喃，闻所未闻。</p>

这是谁？</p>

“一个没什么修为的胖子，会些市井伎俩，上不了台面。”宁奕道：“摧心掌是小孩子打架用的，被打中一掌，会很疼。”</p>

白帝眼神逐渐变得绝望。</p>

绝望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觉得宁奕在戏弄自己，而是因为……他知道，宁奕说的一切，都是真的。</p>

这叫摧心掌的一掌，真的没什么技法可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掌。</p>

就像是之前的砸剑。</p>

可是自己……如果被打中，也真的会“死”。</p>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自己已经成为不朽了，会被小孩子打架的招式打死？</p>

宁奕安静了一小会，问道：“你想明白了吗？”</p>

白帝神情恍惚，似悟未悟。</p>

在他面前，宁奕那凿碎万物的一剑，与朴实无华的一掌，逐渐融合，归一。</p>

“还是想不通吗……”</p>

宁奕将那枚手掌缓缓按下，顺理成章地抵住白亘额心，不知不觉，这位东域无上皇帝，在自己也未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跪在海面之上。</p>

“道无高低啊。”</p>

宁奕声音很轻：“要看人的。”</p>

滚滚神性，灼烧黑暗，整片无量水域沸腾燃烧起来。</p>

白亘神魂，被焚烧成烬。(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