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翼声音虽低却字字入了桓温之耳,他立刻想到了在书房外偷听到的那些话,似乎那管家确实提到了大老爷的书信。
“哎呀,莫不是真的闹了误会,自己错怪了兄长?是,一定是的。“想到此处,再联系之前自己总总遭遇,桓温顿觉后悔不该无端猜忌庾翼,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兄长,都是小弟不懂事,未能顾全大局。小弟知罪,小弟知罪!“桓温想到此处。立即躬身对庾翼赔罪。
“哎!算啦!所谓不知者不罪,贤弟也只是报国心切,情有可原。只是今后但凡有何心事定要与为兄说才是。切不可在平生猜忌了,不然伤了你我兄弟情义,便就不好了。”庾翼也忙说道,见桓温态度诚恳并未再责怪,似乎兄弟二人的误会就此解除了。
二人又在一起闲叙了一会儿,庾翼见时辰已晚便起身离开,临走前对桓温说道:“贤弟整日困在府中自然别闷的狠,也怪我事务繁杂,忽略了。这样,贤弟若是有兴趣,尽可出去在建康城内四下走走,一来解解闷,二来更可以了解一下平民百姓之疾苦,他日朝堂之上,直抒己见不更有例证了吗?”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就此波澜不惊般的过去了……
只是对于桓温而言,表面的平静并非代表他内心之中那份焦躁难熬的减少,奈何一方面庾翼言辞恳切使他不能再有所质疑,另一方面他的确还不想放弃,不想放弃入仕报国的宏图之志。因此,桓温只有耐心等待,等待那个所谓的来自庾翼之兄庾亮,也就是曾经叱咤风云,权倾朝野的征西将军的信息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如鲠在喉不舒服的感觉在桓温心中隐隐作祟,直觉好像告诉他,亦或是在警告桓温,自己正在不知不觉间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风暴之中,只是他还不知道数年直至十几年之后,他将会成为整个风暴的核心……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之后,桓温强打精神推开了房间的木窗,恰好一抹晨曦洒入窗棂,伴随着一阵幽幽的清香飘入进来,沁入了他的鼻腔。说来真是怪哉,桓温原本浑浑噩噩的精神,竟然因为这阵暗香为之一振,灵台瞬间清明了不少。
“诶?此幽幽之暗香为何有些熟悉,好像在何处闻到过呢?”桓温怅然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