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的手指流畅的在黑白键上跳动，音符从指尖跃出，和小提琴的琴声交织在一起，盘旋环绕，悠扬灵动。</p>

等《云雀》演奏完之后，交响乐团并没有撤下去。</p>

陆湘儿从主小提琴的位置，退回到第一小提琴组中。</p>

方醒从钢琴位置上站起来，另外有一位钢琴专业的学生上来，坐到钢琴前。</p>

紧接着，方醒拿起话筒，走到最前方。</p>

何兆林翻开下一页乐谱，开始指挥下一首曲子。</p>

同时，后台伴奏响起：“少年智则智，少年富则国富……”</p>

方醒再一次在学校晚会上演唱《少年中国说》。</p>

这首歌，已经成了东海音乐学院晚会的必点曲目。</p>

即便方醒不参加晚会演出，也会有其他学生负责演唱这首歌。</p>

等歌曲唱完之后，轮到陈文翰上场，演奏帕格尼尼的b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p>

这也是他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上获得三等奖的曲子。</p>

获得帕格尼尼金奖的陆湘儿，都上台表演了。</p>

学校总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也给陈文翰安排了一个节目，目的是鼓励学生多在国际赛事中为母校争光。</p>

不过，陈文翰是在《云雀》和《少年中国说》后上场表演，而他只拿了个三等奖，使得他演奏的时候面无表情。</p>

方醒和陆湘儿的节目结束之后，回到观众席，看了一会儿节目。</p>

看到陈文翰的演奏，方醒兴致缺缺，拉了拉陆湘儿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出去透透气。”</p>

陆湘儿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弓着腰，穿过座位，从后门出去。</p>

……</p>

陈文翰刚才在演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观众席的方醒和陆湘儿。</p>

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上，被陆湘儿压了一头，他本来就很不爽，这次晚会，又被安排在陆湘儿、方醒后面表演，心中就更不服气了。</p>

他表演完之后，回到后台。</p>

在更衣室外面，听到有人在议论他。</p>

“陈文翰自以为是音乐世家出身，一直用鼻孔看人，这下好了，被一个女生压在头上。你没看见，他刚才在台上拉琴的表情，想想我就舒服。”</p>

一个男生幸灾乐祸的议论着。</p>

陈文翰在学校的男生群体中，确实不太招人喜欢。</p>

因为他会把自己和其他同学区分开来，仿佛出身高贵，和其他同学不是一路人。</p>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作为同学也就是尽量少来往而已，不会对他这么抵触。</p>

可是，陈文翰是出了名的喜欢挖墙脚。</p>

他看上一个女生，不管女生有没有男朋友，反正就是要追到手。</p>

而且，他本身长得不错，出身体面，小提琴拉得好。</p>

物质基础加上艺术、身份、学历，表面上看，确实是优质男，所以挖墙脚每次都会成功。</p>

有时候，也不算挖墙脚。</p>

因为竞争对手还没有牵手成功，他横插一脚，把女生搞到手，然后很快就腻了。</p>

以前跟他同班的学生就分析过，觉得陈文翰并不是喜欢追女生，只是享受击败情敌的那种快感，等真的把女的追到手，很快就腻了。</p>

这种事情做过几次之后，他在班级里的人缘非常差。</p>

更衣室里的学生继续议论：</p>

“你看微博了吗？听说是方醒帮陆湘儿拿下帕格尼尼金奖的，同样是东音的学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p>

“你说陈文翰会不会记恨方醒？要是这样就有意思咯。”</p>

“今晚就是金莺奖公布入围名单的时间了吧？就方醒今年发的歌，不说横扫金莺奖吧，只能说无人能敌。”</p>

“陈文翰也就出身好一点，他跟方醒，没什么可比性吧？”</p>

“反正啊，这次的事，我能舒服一年。”</p>

这个时候。</p>

更衣室的门被踹开。</p>

陈文翰走进去，冷声道：“滚出去。”</p>

两个议论的男生，扯扯嘴角，一起离开。</p>

陈文翰脸色有些难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二叔陈立鹏：“二叔，金莺奖那边该压一压了吧？今晚就公布入围名单了……”</p>

……</p>

快到十二月了，气温开始转冷。</p>

陆湘儿还穿着演出时的礼裙，不太抗风，方醒便把外套披在她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