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捡起地上晕倒的士兵的枪,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种东西从学会的那天起,庄叔颐就不怎么喜欢用。从前是因为她晕血,如今,她自己也还没弄清楚是为了什么。
若是扬波知道她的疑问,必定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大义。她的大义让她喜欢打抱不平,让她看不惯世间不公之事,让她怎么也不肯踏过底线。
哪怕她对这些分裂祖国的侵略者恨之入骨。
庄叔颐握着枪支,先朝对面树上打上一枪,然后又对着敌人的腿、脚开。一口气干掉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但是很可惜距离不够了。庄叔颐赶紧背上剩下的枪支跑路。
她的跑法十分的怪异,既不是直线,也不是有规律的曲线,而是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跑法。也正是靠着这诡异的跑法和茂密的树丛,庄叔颐躲开了绝大部分的子弹。
当然敌人的准头差到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庄叔颐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敌人不强,那也意味着生机很大。不过,即便如此,庄叔颐还是不敢跟他们正面对抗。
也许少年时代,她还敢干这种傻事。现在庄叔颐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和男性之间很难跨越的力量差异,怎么可能再做这种事情呢。
只盼他们跑不动了,或者……
庄叔颐刚这么想,便听见不多不少正好三声的枪响,然后追着她的三个日本兵便倒了下去。
“榴榴。”
“阿年!”
庄叔颐狂奔过去,一下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就知道,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的,他从来就没有,叫她失望过。庄叔颐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