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毫不犹豫地点头称道。“是我思考的不周虑。您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吧。我们这就出去。你,和我出去。”
扬波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出去了,当然是在庄叔颐的示意下。
她确实可以抵抗到底。但是这样也意味着不死不休,还有那些等待她去救援的学生们就再也等不到了。更何况这还关乎到她的阿年的安危。
庄叔颐就算是再怎么傻,再怎么天真,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我没事,你出去吧。我也想和她谈谈。”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扬波离开以后,庄叔颐还是保持了安静。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和清子说话,也许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
侵略者和她的俘虏,后者是不存在选择的权利的。
庄叔颐的仇视,几乎要从她的眼睛里冒了出来。但是事实上这也不过是孩子气的报复罢了。若是眼前的人不是清子,不是那个肯纵容她的清子,相信庄叔颐不敢做出如此的举动来。
就好比她刚刚对待高川之时,便是正常的。
清子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缓慢地走了过来,坐在了庄叔颐的身边,柔声说道。“榴榴,你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吗?不管别的什么,难道你要置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于不顾吗?”
庄叔颐别扭地挪开目光。她心底有太多的东西,这些痛苦和悲哀压得她不能喘息。
她深切热爱着那些东西,都被眼前这个人的国家所践踏。她热爱的书籍,她热爱的土地,她热爱的人们,全都被毁掉了,被那洋洋得意的自以为是的侵略者毁掉了。
“榴榴,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说话吗?”清子的目光里饱含着眼泪。她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榴榴,你明白的我们的国家文化有多么相近,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们呢?和西方列强相比,我们难道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你能容忍那些人,却不能容忍我们呢?”
这一字一句,都代表了可怕的鲜血。
庄叔颐沉默地对待她,这是她最后的抗议。她既不会容忍那些西方列强,也绝不会容忍这些惺惺作态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