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绰号听起来够奇怪吧。其实也是委实救了不少,千里迢迢来北平赴考,最后一个瓜也摘不到的那些倒霉学生。
这种学校自备着教授,学生来,才上课;不来,也绝不会被记上一个旷课。是以不仅轻松自在,还有着不少的受众。
庄叔颐当然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就是她只有这样的水准,大抵也是绝不肯这么晃晃度日,自欺欺人的。毕竟,她就是扬波口中自尊心高过头顶的那种傻子。
“那是当然。我妹妹可是当过教授的人呢。”庄伯庸很有自信。在她看来之前没考上也绝不是自家人的错。“况且今年不是还没出结果嘛,不要太担心了。你一定可以的。”
庄叔颐吐了吐舌头。“这夏天都快过完了。我看是没结果了。还有大姐你出去可别乱说啊。那不是教授,不过是暑期约的讲师罢了。”
庄伯庸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不懂得其中的差别。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打从心底为妹妹感到自豪。“我不管。反正我妹妹是最棒的,最好的。谁瞧不上你,是他们没眼光。”
站在一旁负责泡茶的扬波在内心不由地感慨。他算是清楚榴榴那丝毫不讲道理地夸耀手法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真是亲姐妹!
“不,我大姐才是最棒的。对了,大姐,你新拍的戏什么时候上映啊?”庄叔颐一边啃着一块井水冰透的西瓜,一边问道。
八月份正是吃西瓜的季节。虽然北平的水果样样都好吃,但是在这艳阳似火的盛夏还是西瓜最好了。满街都是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的卖瓜小贩,在胡同里悠长地吆喝着。
别的东西或者还有人买不起,舍不得买。可这西瓜不同,一两个大子便能捧回一个老大的翠绿的西瓜。且正是时节,那瓜蒂上还带着一两片水灵灵的叶子呢。
买回西瓜来,自然是要先忍一忍满腔的唾沫,放进井里吊上一会儿,冰透了再拿出来切开。翠绿的瓜皮之下是红如宝石一般耀眼的瓜瓤,那汁水满溢,顺着刀子便流下来了。
拿起一块来,一口咬下去,真是透心凉。酷暑严夏里抱着半颗坐在树荫底下拿勺子舀着吃,那叫一个爽快。这大抵便是天堂也比不过的人间极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