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吞了这口怨气,可他闺女不肯吞。
庄亚楠几乎是怒火上涌,破口大骂。“还道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欺我等弱小的强盗。我阿爹好好地来,怎地到你家便成了这副模样?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杨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连解释也懒得解释,转身便要走。
庄亚楠怎肯放他走,伸手便要拦他。可那杨波便似是脑后勺长了眼睛,竟避了开来。那庄亚楠一下拦不住,竟松了她爹庄志平,任他倒在地上,冲到杨波前面。
“你这人好生无理?你们打了我阿爹,难道不给个说法吗?现在是民国,不是什么大清。你们若是官官相护,到了那法庭也是无理的。”
庄亚楠挺直了胸膛,愣是不让杨波走半步。护院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将她轰走,可是心里还是忌惮对方那闪着金光的姓氏,没敢上前去。
“谁打你阿爹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红口白牙,便要我家套这么大一顶帽子,真是当不起。”庄叔颐一听动静,便跑来了。
她一把将杨波扯了过来,教训道。“这种人,你理她做什么。地上那一个还不够你受得呀。赶紧跟我回去。”
然后又转过头对着那群护院说道。“吴叔,你们也别看着啊。若是歹人来了,难道也得先问问人家的贵姓,再动手吗?”
“是,三小姐。”护院里领头的立即中气十足地回了话,领着几个护院便要将庄志平抬出去。
庄亚楠瞪大了眼睛,将自家阿爹护住,指着庄叔颐,破口大骂道。
“什么这种人?我庄亚楠行的端坐的正,光明磊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你不过是因生在了主家里才这般神气。若是脱了你这层皮,还不是同我一般,是个人?”
这话是真非假。便是庄叔颐向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从不觉得自己做了大家里的姑娘便比别人家的高贵。
只是这庄叔颐先头好生受了一番气,还是这庄亚楠的亲爹给的,叫她如今怎肯心平气和地与敌人说话。
庄叔颐冷笑着反驳。
“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是因为我命好,做了大家的小姐,生来便是人的模样。不像有些人,便是读书识字,也是行不端坐不正,披着狗皮汪汪叫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