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胖呢。阿娘说,这叫健康。”庄叔颐弱弱地反驳。其实自己个也没什么底气。和同龄的姑娘们比,她确实结实不少。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叫好吃得太多,好玩的东西也太多。有吃有喝,整日里上蹿下跳的,想不健康也不行。
“恩,健康。”扬波的声音分明是在笑。
庄叔颐偷偷地拧了拧他的耳朵,作为报复。此时的庄叔颐全然不曾记得别的什么了。
虽过了饭点,但是厨房这会儿还不会熄火。
永宁是个海城,海里的东西都便宜得很。是以不管贫富贵贱,最爱的大抵都是夜半时分煮些海货,配着地道的老酒嚼些国运大势或是乡间八卦。
若是问黄昏不是已然喝过酒了,怎么半夜还要支起一摊?
不必多想,多得是从黄昏喝到天际泛白的。这半夜出去,哪条巷子里不趴着几个醉鬼,那才奇了怪了。
话说起道光年间,全国各处都兴起抽鸦片,就永宁这地方不,抽鸦片的人少。为什么,那都是喝酒嚼话的,也多不出来半张嘴干别的了。
再加上这里海寇为数甚多,就是民国元年还枪毙了好几窝,也没给治住。
这年头自己打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谁管得着外人啊。是以永宁也就只好靠自己防着点。命是老天的,钱可是自个的,能不警醒些嘛。
喝酒能壮胆,抽鸦片能干啥呀。所以永宁这地方就跟外头格格不入,不合群。
“小姐,您怎么又到厨房来了呀?我都跟您说了,这儿烟大,想吃什么,叫月桂那群丫头来要就是了。”管厨房的李婶一见她,便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