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程母扭过头来。
唐黎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
想起宋景天曾说过的一句话,唐黎复制粘贴:“看热闹不行吗?”
程母:“……”
在余家亲戚里,程母从未见过这号人。
但对方明显在针对程家。
意识到这点,程母自然没好脸:“我们两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
余穗却是认出了唐黎。
“阿黎。”一时委屈上头,竟吹出鼻涕泡。
唐黎:“……”
唐黎没理会她,只看向准新郎:“听说你是H大天文系的高材生,一个野鸡大学的三本生,的确配不上你。”
余穗:“???”
程飞白攥紧了手中西装。
唐黎又说:“明明是个成年人,还要被父母安排终身大事,为了家里的生意,不得不从小就学着去讨好人,甚至现在,还要喜当爹。”
这些话,无异于挑拨离间。
哪怕都是事实。
程母算是看出来,这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等她把人赶出主卧,儿子就出声:“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吧。”
主卧内,是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
程飞白终于扭头去看余穗,“余穗,与你的这桩婚事,确实非我所想,也非我所愿,这些年,我觉得挺累的。”
“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这八个字,让余穗眼眶再次泛红。
她顾不上晕开的眼影,试图说服程飞白:“可我们一直都好好的啊,如果你嫌我烦,从小到大,怎么会一有空就给我补习,而且你的朋友也很喜欢我,他们都说我们般配。”
“那你觉得,你和我们有共同话题吗?”
余穗一下就被问住。
她嗫喏,程飞白又开口:“我们聊恒星系的时候,你连太阳是恒星还是行星都不知道;我们去山上看流星,你带的却是儿童版望远镜。”
“那是我买错了。”余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