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眯眯看着顾渊，反问道：“你觉得呢？”</p>

顾渊低着头，像是在沉思。</p>

过了许久，他带着哭腔说：“爸爸……妈妈……他们说我是妖怪，是怪物……”</p>

“那你是吗？”</p>

“我不是！我不是！”顾渊像是受到了强大的刺激，冲着老道士大吼起来。</p>

老道士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敛去。</p>

他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孩子。</p>

“如果你不是妖物……那他们为什么说你是妖物呢？为什么他们会不要你呢？看看吧……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父母，他们厌恶你，憎恨你……”</p>

顾渊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绝望。</p>

他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沾着沙子的小手颤抖着。</p>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p>

“难道，你还没有看清吗？”</p>

老道士微笑着，朝着顾渊走来。</p>

他伸出手，轻轻放在了顾渊的头上。</p>

“那你呢？你是什么？”顾渊突然问道。</p>

“我？”老道士一愣，笑着说，“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人类憎恶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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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是妖物？”</p>

“当然，我们……是同类。”</p>

接着，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p>

顾渊看到匕首，吓得连连后退。</p>

“刀……妈妈不让玩刀！”</p>

老道士却强行将匕首塞进了顾渊手中，并且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转了个向。</p>

“看到那个孩子了吗？”</p>

顾渊看着前方。</p>

正是之前将顾渊推到的孩子。</p>

“看……看到了。”</p>

“杀了他。”</p>

“我……我不敢！”</p>

“你不杀了他，他们迟早会杀了你的。”老道士的声音，带着很强的蛊惑性，“在人族眼里，妖物就是小猫小狗，可以随意宰割，在妖物看来，人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p>

顾渊艰难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p>

然后。</p>

转身。</p>

将匕首刺进了老道士的心脏。</p>

“是这样吗？”他微笑着问。</p>

老道士望着他，眼神如一口古井，不见波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