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欣躺在貂皮垫子上翻了个身,轻轻嗯了一声。
西凌风推了一下花崇欣的后背,问道:“听说今日的早朝格外热闹?”
“皇帝都被气吐血了,能不热闹嘛。”
西凌风挑眉道:“为何?”
“昨夜大战,南宫逸的巡防营中途出来帮着清了零散的大商余孽,南宫耀也在末尾带人出来清理战场,南宫睿在宫中皇帝身边不作数,南宫誉的侍卫安置了些受到波及的老百姓,唯独我们的太子闭门不出。听说今日早朝他都没去,若不是皇帝亲自派人去请他,估计他早就卷着细软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
西凌风摇摇头,叹道:“虽然听说他这个人胆小怕事贪图安逸,可好歹是一国储君,也太懦弱了。皇帝吐血,就为这事?”
“这算小事吗?十几个大臣上折子,说要废除太子呢。”
西凌风突然皱起眉头,道:“储君之位怎可轻言废立?刚刚发生叛乱,此时南楚、夏中、北凌都会盯着我们大兴,稍有差池肯定会群起攻之。是南宫耀的人上的折子吗?他难道不知道此时若有人提议他做储君,反而会引起皇帝怀疑吗?”
“他还没傻到那个程度,这些上折子的大臣,不过是向几个王爷皇子表态,看看谁会拉拢自己而已。”
西凌风问道:“那皇上是如何处置太子的?”
“不仅没处置,反而把南宫逸手里的巡防营给了太子。”
西凌风笑道:“这招狠啊,太子一定是推脱他没有人马,不敢贸然出府。这下好了,以后小到剿匪,大到抵御外敌,他都要亲自领兵上阵,看他还想往哪里躲。南宫誉呢?他一手策划了整件事情,把我们所有人的计划都打乱了,皇上处置他了没有?”
马车还在行驶当中,突然门帘被掀开,两个人冲进了车内,一个搂着西凌风坐下了,另一个坐到了花崇欣的身旁。
黄列哈哈大笑几声,道:“他本就身无长物,皇上就算是想罚也没什么可罚的,所以皇上让他去天元寺斋戒百日,抄写佛经千篇。”
西凌风推开黄列,怒道:“我跟阁下好像没那么熟。”
黄列没把西凌风的话当回事,再次拦上西凌风的脖子,笑道:“以后常来常往不就熟了。”
花崇欣翻身坐起来,看着南宫睿一双明眸直直的盯着自己,她扶着额头一副头痛状,道:“王爷,您放过我们吧。”
南宫睿伸手替她撩起散落的碎发,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不必惊慌。”
花崇欣别过脸去,恼道:“我很好,不需要王爷的关心。这次花家得了教训,我家那老爷子也没有多少日子,不会再惹是非了。若是皇帝有意派你探我,你代我转告他,只要老爷子安稳归天,我就会在大兴消失。”
南宫睿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花崇欣的手臂,咬牙道:“你不能离开。”
怎么就惹上他了,花崇欣看向西凌风,寻求帮助。
西凌风从中间挡开南宫睿,将花崇欣扶到角落里坐好,他扯开门帘道:“这马车是要去接北武王的,您二位在车上好像不太合适。”
南宫睿的目光不曾从花崇欣的脸上移开,他微微一笑道:“父皇在千灵峰为母妃修了陵墓,那些过往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