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替大人开道！”</P></p>
他倒不是胆大包天。</P></p>
而是这里聚集了两个县中的驭鬼令司，可以说此时的孙家就是万安县、宝知县中目前最安全之地。</P></p>
真有厉鬼出现，就是半死的郑河感应不到，厉害无比的赵福生总能感应到吧？</P></p>
他得罪过赵福生，急于想在她面前表现，话音一落，便伸手一推——</P></p>
‘吱嘎’铰链声中，两扇并没有上锁的大门一下就被推开了。</P></p>
“不要摸——”</P></p>
赵福生正欲阻止，却又晚了一步，话说了一半，古建生已经莽撞的将门推开了。</P></p>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赵福生阻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头来，期期艾艾道：</P></p>
“大人——这——”</P></p>
古建生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看赵福生脸色铁青，一下就慌了，下意识的看向了郑河：</P></p>
“大人……”</P></p>
“没用的狗东西——”</P></p>
郑河勃然大怒，狠狠瞪了古建生一眼，如果不是赵福生还在，他根本不会压制怒火，立即就要将古建生杀了。</P></p>
“好了。”</P></p>
赵福生摆了摆手，盯着那门看：</P></p>
“这些东西，你不要乱碰。”</P></p>
古建生心脏乱跳，吓得浑身直哆嗦，听到她这话，便知道她没有继续追究自己贸然举动的意图，心中松了口气，眼泪都要流出来了：</P></p>
“多谢大人不怪我，多谢大人——”</P></p>
“我怪你干什么？”</P></p>
赵福生头也没回，说道：</P></p>
“我只是怕你惹上大祸。”</P></p>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P></p>
原本冷脸的郑河一听这话，便知误会了赵福生意图，他皱眉也往前站了一步。</P></p>
赵福生不动声色侧身让开，说道：</P></p>
“你来看看。”</P></p>
这厮看着脸部表情僵硬，但也不傻，听她这样一说，又想起先前古建生随意上手推门时被她喝斥，便知道这大门绝不能碰。</P></p>
但赵福生让他看，他也不好不看，只好装模作样的凑近看了又看。</P></p>
初时郑河只是想装个样子，但他毕竟是驭鬼者，凑近之后就感觉不对劲儿了。</P></p>
“这门上——”</P></p>
一股厉鬼残留后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面色微变：</P></p>
“有厉鬼的煞气。”</P></p>
“不止。”</P></p>
赵福生摇了摇头：</P></p>
“还有血腥味。”</P></p>
说完，她看了郑河一眼：</P></p>
“你失去嗅觉了？”</P></p>
郑河没料到自己的秘密一下被她看破，索性大方承认：</P></p>
“我驭使的鬼吃空了我的内脏，如今之所以还能活着，纯粹是因为厉鬼还没有离开我的身体罢了。”</P></p>
“……”赵福生听闻他这话，怔了一怔，看向他胸口处，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P></p>
这个世界的驭鬼者实在奇特极了，与她认知之中的寄生相类似。</P></p>
驭鬼者依赖鬼的力量生存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而与鬼相伴越长，身体便逐渐成为容纳厉鬼的躯壳，最终像郑河这样，成为厉鬼的寄生者之一，反倒要依靠厉鬼留存在他体内还能活着。</P></p>
一旦厉鬼离开，他被吸空，便只有死路一条了。</P></p>
“我怀疑——”</P></p>
赵福生没有在郑河失去嗅觉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她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确定鬼案为主。</P></p>
她见郑河警觉，不肯伸手去推大门，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心软，喝斥了古建生。</P></p>
郑河是驭鬼者，命比普通令使大得多，如果以他来当抓鬼的诱饵，那是再适合不过。</P></p>
可惜错过了先机，便不好再骗他上当了。</P></p>
“让开。”</P></p>
赵福生忍下心中的遗憾，示意郑河让开。</P></p>
她话语直接，但郑河可不在意。</P></p>
他还绷着一根心弦，担忧赵福生强逼他去触碰大门呢，此时一听赵福生让他走开，他心中一喜，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一旁。</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