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萧遥逸毫不在意地应道。
“惠远小和尚呢?”
“我们在路上遇到佛光寺的人,把惠远交给了他们。”
萧遥逸忽然道:“一个佛门中人都没有啊?”
他一提醒,众人也意识到佛光寺、娑梵寺的僧侣此时都没有出现在太泉古阵附近,似乎还在阵内。
“莫非真是找到什么宝贝?”
大家猜了几句,也没猜出端倪。
程宗扬道:“那个白仙儿,不知左护法如何处置?”
左彤芝轻叹道:“她虽然有错在先,终究是宗主独生爱女,只能把她送回宗门,请宗主亲自处置。”
她虽然说得正气凛然,但程宗扬一听就知道,这其实是藉机逼宫。大活人往那儿一放,铁证如山,丹霞宗的宗主即使不气死,也无颜再占据宗主之位,连凉州盟的盟主之位也少不得让出来。
但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说左彤芝做得不对,程宗扬只能在心里赞一声,好手段好心机!左彤芝真要当上盟主,对凉州盟来说可比一个软弱无能的盟主强多了。
打到入夜时分,古阵周围的混战终于临近尾声。一杆银枪带着耀眼的火光划破夜色,将来自涿光的刀法大家甘去疾挑翻在地。欢呼声中,周飞傲然一笑,矜持地向众人挥了挥手。
忽然周飞一转身,目露寒光,接着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便喝道:“住手!”
远处几名大汉正在围攻一名少女,为首一人叫道:“我们北原七虎与阳钧宗算笔旧账!旁人休管闲事!”
周飞持枪跃入人群,将那少女挡在身后,义正辞严地说道:“你们一帮大男人围攻一个弱质女子!这闲事,我周飞管定了!”
北原七虎顿时色变,失声道:“周少主?”
“正是!”
七人连忙退开,抱拳道:“冲周少主的面子,我们与阳钧宗的旧账就此一笔勾销!告辞!”
说罢呼啸而去。
那少女又是感激又是崇慕地望着这位少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周飞微微一笑,温言道:“不用害怕,他们已经走了。有我的大天龙大霸王之枪在此,可以说宇宙间没有任何敌……”
严森垒暗暗踩了他一脚,周飞连忙沉声道:“不知沈道长在哪里?我们周族和贵宗一样,都是以正义为己任。今日这场大战,我们双方应该联手对敌,维护和平,匡扶正义……”
萧遥逸道:“我瞧这小子有点不顺眼。”
程宗扬分析道:“主要是脸长,从视觉效果上有点儿不大习惯,多看看就顺眼了。你别说,他要把下巴锉掉两寸,看起来还满帅的。”
“两寸都有点谦虚。嘿,这小子和阳钧宗拉上关系,莫非就这样上位了?”
“机会多好啊。剧本都写好了,照着演就行。”
萧遥逸一脸失望地说道:“这剧本也太老套了吧?”
“老套还一直在用,说明这是经典。”
程宗扬笑道:“小侯爷,你要是想不走寻常路,找咱们徐掌柜啊。给你安排一出从天降异兆到开国登基的大场面,气死他们。”
“行啊,登基的时候你上,我当个跑龙套的。到时候月姑娘和紫姑娘一个东宫一个西宫,圣人兄,你做梦都会笑醒啊。”
“你饶了我吧。有这两个正宫娘娘,我在后宫得哭死六回。”
“也是,咱们紫姑娘给个皇后太委屈了,起码得给个太后才配得上。”
“喂喂喂,你们兄弟准备把紫姑娘给我塞过来当妈呢?”
“我瞧着差不多。”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都是你们惯的!”
“要说惯,是你惯的好不好?”
萧遥逸道:“紫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这会儿安全吗?”
她要一个人就好了。程宗扬道:“肯定安全。没瞧见那些外姓人都在外面盯着咱们吗?”
这场混战,外姓人既没有参与也没有离开,而是留在附近观望,偶尔有人冲过来,他们就“哗”的散开,过一会儿再重新聚集。混战各方只当他们是镇上的闲汉无赖——这种人哪儿都少不了,又都是地头蛇,真要打杀了,说不定还有麻烦,因此也不加理会。
萧遥逸忽然道:“我的龙牙锥什么时候还我?”
程宗扬一听就毛了,“怎么又提这茬?没完了啊!”
萧遥逸道:“一会儿恐怕要玩命,我还没趁手的家伙呢。”
小狐狸虽然是玩笑,程宗扬神情却慎重起来,那些外姓人越聚越多,这会儿已经远远超过凉州盟的人马,就算只有一半能打也不好惹。他们一直围而不去,显然是等这边混战结束,好过来捡便宜。这场混战,探险者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恐怕那些地痞一拥而上,就把他们全灭了。
显然有人和自己想到了一处,程宗扬还在转着念头,周飞已经挺身而出,宣布周族将与道门诸宗联合,一起维持秩序。
混战中的诸方都暗暗松了口气,不怕秩序差,就怕没秩序,乱成这样,场中人人自危,功夫再高,也保不定被人联手做掉。况且周飞宣布维持秩序不是白说的,他随即找到了混乱的源头——那些胡人。
说句良心话,一向是残暴与邪恶化身的胡人这回真没有怎么参与混战,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过周少主以正义与和平的名义,号召大家共同面对胡人的威胁时,各方突然发现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既然有共同的敌人,大家都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于是顺理成章就把怨气都撒在那些胡人身上。
找到共同点之后,周族显示出惊人的效率,迅速派出人手,与混战的各方联系。威严的大主灶昔名博以劝说为主,晓之大义;庞白鸿暗中应诺,许以重利;有个别既没有正义觉语,又不满足于利益的贪婪之辈,周族也不含糊,由严森垒出手,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