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络睁眼，慌忙见礼，再抬头时面色有异，说道：“掌祭爷爷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我自当更刻苦变得更强，才能去找申屠一族算账。”</p>

姜望沉思片刻，说道：“好像直至现在我还没有真正教你，便趁这个机会吧。”</p>

苏长络面露惊喜，终于啊，老师再不提这茬，他都要怀疑老师根本没想教了。</p>

姜望平静说道：“为师修行与常人不同，你要做好准备。”</p>

苏长络挺直腰背说道：“时刻准备着！”</p>

姜望点头说道：“跟我来。”</p>

他轻飘飘掠下屋顶。</p>

苏长络紧跟其后。</p>

雨夜下行走，衣袍始终不染，是因雨珠纷纷躲着姜望。</p>

苏长络见此便又靠近了些。</p>

他什么都没问，默默跟着老师慢悠悠往前走。</p>

直至来到一处深巷。</p>

苏长络没忍住问道：“老师，我们来这儿做什么？”</p>

姜望说道：“降妖，顺便教你修行。”</p>

苏长络惊讶道：“老师已经找到妖怪了？”</p>

姜望没有回答，而是站在某座府邸前。</p>

苏长络抬头，上表壤驷府。</p>

静静站了一会儿，苏长络刚要再问，便闻墙头忽有些动静，他循声望去，墙头露出个脑袋，然后是一把油纸伞遮住了脑袋。</p>

那是个少年，面无表情盯着他们。</p>

姜望看着墙头少年，平淡说道：“故意把我引来，是很有信心我能救你？”</p>

少年说道：“你没有半点赢的可能，而且也没想让你救我。”</p>

姜望轻笑一声，说道：“所以壤驷府里是堰山君？怪不得霁城此般诡异，想来霁城妖气皆被堰山君遮掩，但不知是堰山君麾下，还是撞了大运的野妖？”</p>

“蔺高岑是吧，我应该没记错，当时仅是一介凡人，此刻却身负修行，是偷学的，还是堰山君教你的？”</p>

蔺高岑说道：“你以为我能瞒得过？”</p>

姜望了然道：“那你故意把我引来的事，堰山君也该是清楚的。”</p>

语气虽平静，但心下却是一紧。</p>

他来时可不知道是蔺高岑，自然也就想不到堰山君，不管是蔺高岑自己的想法还是堰山君授意，这件事都不太正常。</p>

蔺高岑直接说道：“确实是堰山君让我把你引来的。”</p>

撑伞下得墙头，声音再次传来，“翻墙进来，就你一人。”</p>

姜望微微眯眼。</p>

苏长络紧张说道：“老师，现在是啥情况啊？”</p>

姜望说道：“堰山君是妖王，所以你要再做些准备。”</p>

苏长络瞪大眼睛说道：“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p>

姜望说道：“虽然出点小意外，但教你修行这件事不变，在这里等着。”</p>

话落便翻墙入府。</p>

很快有细微雨滴砸在苏长络的脸上，他感觉好凉。</p>

于是跑到府门屋檐下避雨。</p>

他稍微喘了口气，巷外忽有光亮，马车缓缓驶入，车厢沿上挂着灯笼，苏长络紧紧盯着，马车在府前停下，驾车的人用异样目光看着他，随后搬出凳子，撑起油纸伞，车帘被掀起。</p>

那是一张未施粉黛，却依旧很白皙的面庞，在灯笼的微弱光晕下，更有别样的美。</p>

苏长络满眼呆滞看着她下得马车，撑伞来到屋檐下。</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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