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拜大年(3 / 3)

侯门纪事 淼仔 11287 字 2024-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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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笑了,使个眼色:“你呀,要感叹要吃惊的,全在他身上。就是感谢正经来这许多正经的客人,也感谢的是他。”

她望去的地方,坐在首席的青年满面春风,生一双不笑时也似笑的明亮眼睛,鼻梁直直的,正是忠毅侯袁训。

三老爷顿生心服口服之感,由衷的接着妻子话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们家今天高朋满座,贵人光临,是要感谢他。还有我几年任上有些积蓄,也要感谢他。”

“你在京里谋官,也要求到他。”三太太就此提个醒儿:“等下上去多敬酒,多恭敬,但少说话。他们只怕说诗文,你不会,别去献丑,让人笑话,也笑话正经怎么办。”

三老爷失笑:“也是,我如今不能拖累的,倒不是世拓,而是咱们这和小王爷交朋友的正经。”

去看韩正经时,正在安席面。看样子他安过,所以没有出错。

“小王爷请上坐。”先请萧战,很是客气。

“你,坐上去!”到元皓这里就开始不客气,但位置没有错。

孩子们在袁家吃烧烤的时候,可以混坐。但是拜大年呢,这位置就是以各人出身为高低。二位小王爷当之无愧的,要请在好位置上面。

这一席坐好以后,说说笑笑的,倒比大人席面还要热闹。

……

三老爷吃了几杯酒,本应该帮着招呼人,但坐在那里就不太想动。今天的人太多,热闹的场面如最腐蚀人的毒药,让他陶陶然有些手舞足蹈,又融融的没了力气。

他一手执酒杯的时候,就去看忠毅侯等人。有阮二大人在的地方,没有一处没有诗。韩家的子弟在忠毅侯家学读书,也都来得。忠毅侯也好,常五公子也好,都是京里有才名的人。见二大人跳到椅子上:“拿纸笔来。”三老爷吓了一跳以后,乐不可支:“这是登高一呼。”

他挟菜的时候,就不错眼睛去看孩子们。

韩正经拿萧元皓当最佳玩伴,他也是萧元皓的最亲密陪伴。两个人只相差一岁,撒尿都要找找对方。

没吃几口菜,就嚷:“搬小桌子来。”

花梨木小桌子摆在地下,一左一右的趴着,伸出各自的胖手臂。孩子们围着他们,特别是龙氏兄弟少年高个头儿,围得几乎看不到。但里面的叫声震破房顶般:“扳他,元皓用力。”

“正经,加油。”

好孩子就起劲儿摇她的旗子,不管给谁喊加油,那一个都不领情。

小王爷道:“去去去,去赶紧吃东西,我们去了,就抢你的。”

韩正经道:“去去去,我输了我也喜欢。”

好孩子乐颠颠:“你们俩都输,我才喜欢呢。”摇着旗子去对父亲卖弄伶俐口齿:“父亲你看你看,他们俩个全是会输的笨蛋。”说得飞快,大有赶超小王爷之含意。

五公子含笑纠正她:“不可以这样说小王爷,也不能说表哥。”

好孩子说好,窝在父亲手臂里钻了一会儿,扭头又去听“两个笨蛋”,好编造他们的笑话,见两个笨蛋对着袁训冲过来。

韩正经趴到袁训腿上,元皓爬到袁训腿上。一个居高临下瞪着眼,一个不甘示弱瞪回去。

元皓哼哼:“舅舅是元皓的。”

韩正经叽叽咕咕:“姨丈是正经的。”

好孩子一个鬼脸儿作注脚:“大笨蛋,姨丈是所有人的。”

三老爷悠哉悠哉,还要继续听下去。肩头让文章老侯轻拍,老侯凑到他耳边:“来吧,请老太爷们做决定,你这给的人,得在场。”

三老爷随他去,走不到两步,忍不住道:“大哥,你的孙子这就有出息了,在袁家呆着,人缘儿好,长大官不会小。”

老侯呵呵:“咱们只学人家的官运亨通吗?”三老爷拍一记脑袋,改口道:“是啊,要学学人家的品格儿。”

兄弟们不约而同的对袁训看过去,见他一手抱着胖脑袋窝在手臂上的小王爷,一手揽着韩正经。这个乱劲儿,还能眼睛发亮联上诗句。

“了不起。”文章老侯带笑叹息,不知道是夸前科探花的文才,还是夸孩子们乐于亲近他。

“了不得。”三老爷叹息轻笑,不知道是夸孩子们油嘴弄他一衣襟的油,忠毅侯没有怪呢?还是又想到他文武双全。

兄弟们是主人,不可能吃得太醉。但在厅上笑声中,深一脚浅一脚,好似酩酊大醉的人走向内室。

二老爷、四老爷先在这里,还有几位本家的老太爷们,抽着水烟喝着茶。

…。

“到齐了,咱们就开说吧。”老太爷们放下水烟,兄弟四个屏气凝神。

“说你们有争执不下的事情,请我们来解开。我们老兄弟们听过,却也不能解。老二啊,”

二老爷哈哈腰:“在呢。”

“老三的官,你们走了亲戚门路,如今他回京,真好,你们这亲戚得力,还能世袭,”老太爷们打趣着。

兄弟四个畅然的笑。

“老三的意思,老二你年长,再去趁几年的钱不是?你怎么不肯去呢。”

二老爷对四老爷摆摆手:“老四,你去吧,二哥有年纪了,去到弄的不好,萧二爷要笑话的。”

四老爷急眼:“二哥,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是真心的让你去。三哥把一年的出息银子详细地给我们说过,比在京里好得多。在京里有家,但世拓他要当清官,他不许全家人收银子。弄得你我衙门里该收的也不敢收,二哥你落一个假正经的名头儿,我落一个该去看医生,拿几剂补心补脑的药吃吃。其实我打心里瞧不起他们,清官他们不会当,就嫉妒咱们呢。二哥你去吧,去到那里比在京里快活,听说上官只有萧二爷,然后就自己是上官不是吗?”

老太爷们纷纷称是,不是夸四老爷说的好有道理。而是道:“如今你们会谦让,这日子愈发的和气,我们一年来上一回,只看着这心里就喜欢。”

文章老侯拿袖子揩泪水,这是话触动他的前情:“家和万事兴。”

“家和万事兴。”他的兄弟们也这样的说。

……

“砰!”

窝儿贴再也不能忍受,他们的天性也本就是拔刀对战,下马灌酒。中间也有狡诈阴毒的人,这样的人哪个族中都有,不是他们独享。

直性子的汉子最难拐弯,对本次大捷不服气的窝儿贴又一回跳起来,对马浦咆哮:“你当我们不敢再打吗!”

对面,那说话最难听的阮正使微笑纹风不动。到谈判的时候,发现这位是汉人书中的红脸,劝和的话他也会说不少。身为正使,在戾气最凶的时候眯眯笑来上一句劝解话,气氛也真的化解不少。

对面,最难缠的反倒是马副使。他口若悬河,引前人例子:“使臣们在我们京城宣战,我们可以驱逐你们。”

“哼!烈马头一回不能驯服,第二第三回不能驯服,不代表第四回不能驯服。我们只输一仗,我们带珠宝来,我们只打算赎人!”

马浦笑了:“我们也这样看,我们的皇上也这样看。”用窝儿贴的原话回敬:“烈马一回不能驯服,不算以后不服。”

另一位正使站出来,也是满面狰狞:“汉人诡计多,我们只服陈留郡王,不服小孩子梁山王!要么重新打过,再说称臣的事情。”

马浦厉声:“你才诡计多!既然说我们诡计多,这挑拨离间不用拿来班门弄斧!”

使臣们全瞪眼,马浦更狠的瞪回去:“班门弄斧!搬我们的门夺我们的斧子!”

小二忍半天才没有笑出来,眼角扫扫别人,也全在忍笑。

这倒不是马浦有意显摆,他是文人出身,出口成章是常事。而相对来说,异邦的话大多文如其个性,豪爽简单,词汇较少。

后面歪解,因是在谈判里面,谁气势好谁就占上风。

这就几位正使叽哩咕噜互相地问:“你们谁拿他们的斧子?是金斧还是银斧,害他气成发狂的马模样?”

马浦也差点儿没笑出来,既然说到这里,他也不改口了,正色道:“还我们的国门,敬重我们的国门,还我们的斧子,以后不许乱砍我们的人!”

使臣们这下子明白了,原来你绕来绕去,还是在国门上面。使臣们更恼火,你就直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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