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兰自然对太后看得起她先感谢一番,然后好似拿捏不定主意请教太后教导般问道:“妾身过来时,长临殿的宫女黛青来请妾身,说如珂姑娘情况不妙,想换位太医瞧瞧。妾身没敢应下,如今除夕……不知会不会冲撞什么?”
年里请太医的确意头不好,太后沉吟:“毕竟是哀家带进宫的,你亲自去长临殿看看。若情况真如黛青所言,再回来拿哀家的牌子去请太医罢。”
许汀兰规矩应是。
“只可惜这孩子沉不住气,若等哀家伤愈安排,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太后感慨:“说来奇怪,既然她想讨皇上欢喜,何苦跟云昭仪对上,难道不知如今云昭仪在皇帝眼前的份量?”
太后摇头,觉得如珂太蠢笨:“不过也罢,云昭仪不是你们能动的,招惹了她哀家也帮不了。”
太后帮不了还有谁帮得了,恐怕是你不想帮罢?许汀兰察觉到太后言语中对云昭仪几不可见的维护,目光微闪。
云昭仪有什么好,让太后另眼相看?
这可不行呢,任谁也不能挡着她的路。许汀兰微微抬首,看向阖着眼的太后的目光露出异样。
她盯着空碗露出笑意,一如既往地规矩道:“那妾身先去长临殿看看,不打扰太后娘娘歇息了。”
她从尤嬷嬷手里接回瓷碗,轻声告退。
太后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她背影消失微叹:“汀兰这孩子从冷宫出来后倒沉稳许多,如果皇后能像她这般忍耐听话,哀家也不会找别人进宫。”
“皇后会明白太后娘娘您一片苦心的。”尤嬷嬷轻声说。
许汀兰走后,果真如在寿安宫所说,转身往长临殿去。
年底各宫太监宫女按例得了赏赐,来来往往无不说声吉祥话,热闹得很。这长临殿却一片冷寂,和冷宫有得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