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台阶上喝茶，看到田志走过来，连忙招呼道。</p>

两人寒暄着进了厨房，常年烧木柴的厨房，到处都被熏得发黑了，大白天的，烧着火都只能照亮周围一小圈。</p>

屋里三个男人在聊着天，田志进去自己搬了个板凳坐上，加入了进去。</p>

话题说了有一会儿了，气氛有些沉重，右边的男人面带疲惫，左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年货还没准备，今年一分钱没赚到，这个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p>

“实在不行，去志勇家里借一点先过了这个年再说，你们是堂兄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p>

坐在中间的男人颧骨突出，额头上有了不少皱纹，他拿起铁夹拨了一下柴火，开口道。</p>

“之前小孩上学已经借过一次了，再借我也开不了这个口了。”</p>

“对了，你小孩今年成绩怎么样了？”</p>

右边男人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摇头叹息，“很多门都不及格，他在学校就是混日子的，打都没用。”</p>

“明年不能再这样了，我得去找黄旭春，跟他到外面打工看看，他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回来......虽然背井离乡的，也好过这样在地里刨食吧。”</p>

他抬头看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怎么说，要不要一起走，到时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p>

左边稍矮一点的男人刚刚一直没说话，他看向田志，开口问道：“田志，你家今年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吧？”其余两人也相继看了过去，田志正默默听他们说话，他喝着茶，听到喊他，才抬起头来。</p>

“嗯，差不多了。”田志点头，含糊道。</p>

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p>

原本大家都是一样的处境，每年都会聚到一起相互取暖，抱怨着今年艰难，干着最累的活，过着最穷的日子，省吃俭用的供孩子读书，小孩还不争气，让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哪。</p>

明明大家每年都是一样，结果今年自己家变得不一样了，都有钱置办年货了......</p>

他兜里明明还有各种零嘴，现在却不敢拿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