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的机关大门，矗立着，围绕着内环核心的区域，除了一点点渗进的水流，几乎毫无影响，依旧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p>

它像一扇巨大而坚固的闸门，绝然地分隔开外环与内环，生命的洪流奔泻到此，走不通，冲不破，躲不过，绕不开。无数人在这里发出绝望地嘶吼，他们徒劳地挣扎，最后痛苦地沉没，化为漫漫历史中的一缕尘烟。</p>

“是不是很嘲讽，每次这种情况，内环都几乎毫发无损，里面的人照旧歌舞升平。”</p>

“这不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吗？”</p>

“但为何要隐藏起来，欺骗大家呢？”</p>

源泽看着李海生的背影，他熟练地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p>

“以前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希望人人面对异兽都能自保，但那时候我依旧看不起那些下人，而是觉得他们天生就应该拱卫我们。甚至觉得他们的强大，在外的厮杀只是能更好保护我们。”</p>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机关大门完全可以扩展到机关城的每个角落，但一些人就是故意不做。他们让平民去恨异兽，然后利用这股仇恨。”</p>

“异兽不是该死吗？”</p>

“对啊，你的书上还是这样讲的。浩劫之前，人类肆无忌惮地践踏其他生灵，自诩万物之灵，主导第六次生物大灭绝。但是，你也见识了这么多，你觉得这些一定对吗？”</p>

源泽这次没有沉默，想起来之前师父讲的东西：</p>

“但是师父你也不全对。你说过‘有时候正义的面积追究到最后也只有1/n’，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需要这1/n的希望，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p>

源泽停顿了下来，低下头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p>

李海生伸出一只手，想像以前一样摸摸源泽的头，却发现他这段时间迅猛增加的身高已和自己相差无几，缩回了手，把快抽完的烟掐灭，踩在了脚底下。</p>

“这次，你长大了啊。”</p>

源泽突然想到了什么，注视着前方：</p>

“因为我要成为那1/n的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