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景那次其实差点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但是我收手了，因为这个人实在有意思。”林鹿扬了扬手，仿佛在虚空中拨弄丝线，“我用我的技能，读到了他。”</p>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p>

直面死亡的时候，被他踩着手指的人脑海中居然还在冷静地分析条例，就像一台不会停止运作的计算机。</p>

林鹿猜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此时能够读到他心中所想，颇为玩味地延长了死亡奖励的过程，毫不意外地听到了这个人打算说服自己的想法。</p>

当自己诸葛亮呢。</p>

林鹿开始觉得无趣，然而徐文景在心中对他的分析针针见血，几乎在一瞬间戳到了他的痛点。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厌烦，林鹿扬手打算结束这个人生命。</p>

抬起手的时候，他听到了徐文景在心中冰冷的质问。</p>

“他知道自己活过吗？”</p>

这个想法响起的一瞬，他第一次听到徐文景的声音，嘶哑、奄奄一息却胜券在握：“你知道你自己活过吗？”</p>

林鹿用傀儡丝掐紧了他的喉咙，从鼻息中哼出一声：“你想说什么？”</p>

他无法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任何的恐惧，徐文景的喉管被血呛住，咳了几声，但很快他就咳不出来了——林鹿收紧傀儡丝，剥夺了徐文景能够攥取的空气。</p>

过了一会儿，林鹿松开了钳制，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文景：“想说什么，我劝你重新组织语言。”</p>

徐文景弯了弯眼睛：“你想要知道自己活过的感受吗？”</p>

林鹿没有说话，徐文景却好像已经笃定了他会答应：“我可以帮你，而我要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你布局。”</p>

……</p>

顾辰：“你信他？”</p>

“与其说信不信，不如说是各取所需而已。”林鹿道，“他原本就要做这件事，只不过最后将主动权交在我手里，而他也笃定我一定会做这件事。”</p>

“帮他做事，其实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过抛开这些不谈，徐文景确实对我造成了些许影响，他一直努力想要把我变成一个善良的好人。如果他成功了，或许我就不在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