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因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波动，他似乎惊讶于林鹿这么快就猜了出来，但很快，这份惊讶又重新被压了下去。</p>

“你能猜出来，倒也不奇怪。”</p>

“对我评价还真是高。”林鹿道，“难道我猜不出来，才奇怪吗？”</p>

娑因摇摇头：“我太着急了，我希望你能死得早一些，所以暴露的东西太多，被你看出来也不奇怪。”</p>

“你并没有害死我重视的人，我这个人孑然一身，没有什么重视的。”娑因看着林鹿，开口道，“我只是很讨厌你这样的人，仿佛什么都只是你不重要的玩具，用完就可以丢掉，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愧疚。”</p>

林鹿挑起眉，正要说话，就被娑因抢先打断了。</p>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愧疚’，对吗？”娑因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陈述事实，“这样的你，才更让人恶心。”</p>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对于你这种天生没心没肺的人来说，徐文景会是个意外。”</p>

娑因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等待林鹿的回答，又好像只是单纯说话说累了，所以歇了一会儿。</p>

没等到林鹿说话，娑因自顾自地将话接了下去：“你对徐弈崧也很特别，是因为你很羡慕这样的人吗？”</p>

“羡慕？笑话。”林鹿嗤笑一声，“这种人有什么好羡慕的？”</p>

娑因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他们生来就知道自己活在世界上的意义，生来就能够定义自己的人生，坚定自己的信念，但你——林鹿。”</p>

娑因的语气缓了下来，惋惜般叹了一口气：“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所以当徐文景赋予你生的意义后，你才会想要走向什么方向。”</p>

“真可怜。”</p>

你这种自说自话臆断别人的家伙也蛮可怜的。</p>

林鹿翻了个白眼，在被别人可怜和被别人讨厌之间选择了杀人。</p>

还是得先联系上徐弈崧，从这个地方出来，再做其他打算。至于路晓君……原本以为他还有几分用处，没想到碰上个B级玩家就失去了作用，不过是个依赖技能的废物。</p>

林鹿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现世里的一个笑话——果然，野排队友没有一个靠得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