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微微眯起眼，从铺满柔软织物的座椅上站起来，靠近侍卫长。</p>

侍卫长紧绷起来，以为自己说错话得罪了祭司，却不敢言语，被林鹿逼退在角落。</p>

“哦？”他听见林鹿淡淡地说道，“你敬的是神明，那我呢？”</p>

您是神明的代行者，见您如见神明。</p>

这句话在侍卫长喉咙里盘桓，迟迟无法说出口。</p>

他知道这位祭司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之前在王储殿下身边呆着的时候，就常常听说大祭司要扶植傀儡上位，要掌控整个王国。</p>

大祭司的野心远不止于“祭司”之位。</p>

但现在祭司大人这么问，是让他背叛王国吗？</p>

“我……”他抬起头，看向了祭司，轻声问道，“您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呢？”</p>

……</p>

“那么姐姐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呢？”楼魏云撇撇嘴，看着眼前的人，很天真无邪的样子，话语却又如淬毒的针，“我就是一把别人手里的刀，要往哪个人身上捅可不是我说了算。”</p>

“——再说了，我只是让你保护王储而已，又没让你往人身上插刀子。”楼魏云顶着一张年幼乖巧的脸，但说话却比站着的那个人更有气势，“你自己伤的人，却跑过来怪我，真有意思。”</p>

楼风琴脸色不太好：“你知道那个刺客是谁，还特意让我去拦截。”</p>

楼魏云嗤笑一声：“是啊。”</p>

“你明明……”</p>

“砰！”</p>

楼风琴的话还没说完，楼魏云就把手里的水杯摔了出去，金属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粗暴地打断了楼风琴的话。</p>

楼风琴停住了：“……”</p>

“我就是想他死。”楼魏云抬起眼，重瞳里映出的狠厉冲破了她的天真，“他活着一天，你迟早会被他害死。”</p>

楼风琴复杂地看着她，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p>

“魏云……”楼风琴放缓了语气，半蹲在楼魏云身前，“我只是，难得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而且我做得那么过分，他也没有什么意见，不是吗？”</p>

楼魏云没有被她缓和的语气打动，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是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