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周震紧紧望着陶南歌，试探性的问道。</p>

陶南歌抬起头来，看向周震，她此刻的神情无比迟钝，眼神也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似乎不太认得出周震。</p>

周震眉头皱了皱，看了眼对方的课桌，马上从书堆里翻出一个作业本。</p>

作业本的封面上，写着“陶南歌”三个字。</p>

尽管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看到作业本上的名字，周震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跟着破灭。</p>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在陶南歌的作业本上抓了两次，才把作业本分开。</p>

跟高三班的作业本一样，这里面同样有着十道题目。</p>

此刻第一题、第三题以及第四题的下面，都有着非常详细的解题过程和答案，但第二道题目的下方，却只写了一个开头，没有接下来的计算过程，更没有答案。</p>

从第五题到第十题，答题处全部干干净净，连个“解”字都没写。</p>

“第四阶梯”，三个完整的“数字域”……</p>

周震捧着作业本深呼吸两次，这才把作业本放了下来，转头看向郑鸣，直接走了过去。</p>

“这位同学，你知不知道，陶南歌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班级？”周震双手按在郑鸣的课桌上，严肃的问。</p>

郑鸣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望着周震，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一样。</p>

周震眉头一皱，然后直接伸手，去拿郑鸣桌面上的作业本。</p>

他的手指刚刚碰到郑鸣的作业本，郑鸣立刻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抓住周震的手臂！</p>

周震微微眯眼，有点意外的看向这名外表憨厚、性格内向的同学，对方不会说话？这个郑鸣，好像没有智力，只有本能！</p>

想到这里，周震立刻松开对方的作业本，但就在这个时候，陶南歌忽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周震旁边，直接一脚朝着郑鸣踢去。</p>

砰！</p>

郑鸣立刻被踢得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p>

陶南歌拿起郑鸣桌子上的那本作业本，轻轻放到了周震的手上。</p>

周震微微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陶南歌，是在帮他！</p>

但不知道这是陶南歌认出了他的身份？还是刚才他帮对方把庞少斌引走的缘故？</p>

这样想着，周震马上翻开了郑鸣的作业本，作业本里的题目，同样做到了第四题，但跟陶南歌不同的是，这四道题目，没有一题是空白，全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与答案。</p>

眼看着郑鸣已经从地上爬站起来，再次对着自己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周震当即把对方的作业本放回课桌上。</p>

看到周震放下自己的作业本，郑鸣顿时扶好自己的椅子，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p>

他一点没有再理会周震和陶南歌，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刚才陶南歌踢了自己一脚一样。</p>

只不过，陶南歌的状态，明显也不对！</p>

她此刻似乎认定了郑鸣的作业本，就应该让给周震一样，再次抬脚，准备朝郑鸣的脑袋踢去。</p>

周震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拉住了陶南歌：“南姐，别冲动！”</p>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题目。”</p>

他现在拿到郑鸣的作业本，没有任何用处。</p>

而且，陶南歌现在是“第四阶梯”，这个名叫郑鸣的新生也是。</p>

真的爆发了冲突，他担心陶南歌可能会吃亏！</p>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周震的话，陶南歌终于收回了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p>

周震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又朝讲台走去。</p>

这座讲台，跟高三班的讲台一模一样，朱红色的漆已经剥落，侧面还有很多细微的缝隙。</p>

桌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粉笔灰，粉笔的粉尘已经深入到这座讲台的每一个缝隙里面，表层的擦拭，根本无法根除，整个讲台都充满了灰扑扑的气息。</p>

此刻讲台上扔着一个粉笔盒，里面横七竖八的插了十几根各种颜色的粉笔，绝大部分是白色，少数是彩色，都不完整，只剩半截，似乎是用剩下的。</p>

讲台下方的空间里，则是一把木质的三角尺，看起来沉重而笨拙，同样落满了粉尘。</p>

周震仔细检查完这个讲台，又走到教室前面的黑板前，敲敲打打。</p>

这块黑板上此刻空无一物，白炽灯下，泛着微微的深青色，下面的粉笔槽里放着两块半旧不新的黑板擦。</p>

他接着走下讲台，挨个查看教室里的桌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