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离小杂院二丈远的地方，叶风再一次拉住了阴九的衣角，再也不肯往前。</p>

“放......放下......屠刀！四哥，我们赶紧撒，这会还来得及！”老五叶风心惊肉跳，吓出了一身冷汗。</p>

这比他以往杀人的时候还要惊恐，让他全身的都竖起了寒毛。</p>

老四阴九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小杂院门上的六角灯笼，上面果然写着：“放下屠刀。”</p>

他心里也禁不住“咯噔”了一下，也吓出了一身冷汗。</p>

“妈的，这和尚又不是道士，玩什么鬼玩艺，吓唬我兄弟两人。”阴九恶狠狠地说道。</p>

叶风想了想，道：“这里面太诡异了，我们撒吧！青山比柴重要。”</p>

“屁话，都在门口了，怎么可以放弃。你站着别动，我看一看。”阴九向叶风挥挥手，继续往前，不一会就站在了小杂院的门口。</p>

看了一眼头上的灯笼，嘀咕道：“你这是吓鬼呢！老子是中域五虎，不怕鬼！”</p>

说完伸出手，去推小杂院的大门。</p>

然而，手动，门不动。</p>

“锁上了？”老四阴九不甘心，铁剑出鞘，轻轻地伸进了门缝......</p>

......</p>

“四哥回来！”叶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上，恨不得上前把阴九拉回来。</p>

阴九回过头，看着他笑了笑，道：“五弟别怕，马上就能回去了！”</p>

说完继续将手中的铁剑伸进大门。</p>

夜已深。</p>

雾很浓。</p>

霜已降。</p>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门上的灯笼有一束淡黄色的光，照射在铁剑上，发出了一丝反光。</p>

这一丝反光，反射到大门上的九宫八卦镜上。</p>

铜镜的中央，立着一只玄武。</p>

就在光束反射在铜镜上的那一刹，一刹有多快？</p>

一刹那即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一眨眼等于二十四刹那。</p>

佛说：一弹指等于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p>

就在这刹那的生灭之间，有一束金光，从九宫八卦铜镜的中央，从玄武的嘴里......</p>

吐出！</p>

如光！</p>

如电！</p>

如剑！</p>

刹那之间击穿了老四阴九的识海，没有喊叫、没有血花飞溅。</p>

中域五虎老四阴九，元婴二重的修行者，软软地倒在了小杂院的大门下。</p>

二丈外的叶风一见魂飞魄散，顾不得上前察看阴九的情形，扭过身子，“刷”的一声向着寺外飞奔。</p>

藏经阁的二楼，亮起了一盏灯。</p>

惊慌失措地叶风，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出大佛寺，到山门外的老榕树下解开二匹马绳，翻身上马，骑着一匹，牵着一匹往回城的方向飞奔。</p>

小杂院的门外，来了两个僧人，一左一右架起倒在地上的老四阴九，悄悄地离去。</p>

大门上的灯笼幽幽地照在院前的小路。</p>

大门上的玄武已经闭上了眼睛。</p>

......</p>

亥时一刻，紫竹院，堂前。</p>

先生正静静地坐在茶桌边上，将已经喝残的茶渣倒出来，换上新茶。</p>

小白捡着桌上碟子里的瓜子，不声不响地嗑着。</p>

小青正往嘴里塞红枣糕。“先生，您说今天夜晚会发生什么？”</p>

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堂外的天空，淡淡地道：“快了，不着急。”</p>

小白睁着眼睛，小声说着：“先生，一会有没有架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