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医生看了化验单，说：“住院吧，要手术。”然后拿起住院单，开始填写，也不明说是癌症。</p>

一行三人来到楼下，准备去住院部。俞敏突然说：“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下。”</p>

俞敏转身上楼，回到门诊医生办公室，问：“他这个手术，能不能保肛门？”</p>

“保不了。”</p>

“为什么？”</p>

“癌离肛门在八公分以上的话，可以保。他这个在六公分以下，伸手就摸得到。直肠和肛门，必须全部切除。”</p>

医生补充道：“这个病，多半有家族遗传史。”</p>

“我爷爷是直肠癌死的。”</p>

医生问：“他父亲有没有问题？”</p>

父亲过世几十年了，是被木头砸死的。俞敏回答：“除了爷爷，没听说家里其他人有这个病。”</p>

医生说：“那就是了，隔代遗传。”</p>

俞敏问：“手术后，能活多久？”</p>

医生摇摇头：“一般这个病，到这种状况，整个消化系统都有问题。就是切了肛门，也活不长。多则五年，少则两三年。”</p>

俞敏来到楼下，和俞林汇合。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往住院部。</p>

路上黄翠兰对俞敏说：“给，这是住院费。都交给你，你去办住院手续吧。”</p>

“多少？”</p>

“六千。”</p>

俞敏接过钱，心说，这哪够啊！</p>

“其中的四千，是借的。”</p>

一穷二白的俞敏，旧愁未消，又添新愁。发愁俞林的医药费，几天时间，人就瘦一圈。</p>

要一周以后手术。黄翠兰在医院陪着俞林。俞敏则继续上班，两头跑。</p>

俞林的饮食，暂时和正常人一样。医生交代，只要能吃，尽量多吃好的，以便增强体质。</p>

每天深更半夜，俞敏下班回家，把鸡汤炖在锅里，第二天上午送到医院。</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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