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说饿，催着保姆给弄点东西吃。保姆给弄了一小碗甜酒桂圆汤。闵元菊嫌烫，手一扫，汤撒了一地，碗也碎成两半。</p>

老太太吃东西和拉尿一样频繁。一小时不到，嚷嚷着饿了，给弄点东西吃。一个白天下来，要吃七八次。不给弄吃的，就大喊大叫，扯着嗓子眼喊个不停。</p>

等俞敏下班回家，保姆说：“你家这老太太，脾气太丑，我是伺候不了了。我想明天回乡下，你另外请个人吧。”篳趣閣</p>

晚上，蒋文在家。老太太也不能消停。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p>

深更半夜，敲的床板咚咚咚震天响。蒋文爬起床，来到母亲床前，问：“怎么呢？”</p>

闵元菊没好气地吼道：“他伯父，推我去楼下走走嘛！”</p>

老太太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她把蒋文当成印象中的谁了。</p>

蒋文说：“外面黑，风大。”</p>

闵元菊抬手就给蒋文一巴掌。只不过蒋文身材高大，这一巴掌没扇着脸，扇在空处。</p>

闵元菊嚷嚷：“肚子饿，你想饿死我吗？”</p>

这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俞敏也爬起床，来到母亲房间：“我给你下点面条，怎么样？”</p>

闵元菊眼一瞪，骂道：“不要这个臭婆娘弄！”</p>

蒋文说：“好，好，好，我去下面条。”</p>

俞敏给下了一小碗面条，份量很少。一天到晚，吃了太多次。不能让她吃多了，否则不消化。</p>

俞敏让蒋文給端到床前。老太太一看，这么少一碗，不满意，抬手就将碗扫落在地。碗又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p>

面汤溅湿了蒋文脚上的拖鞋。</p>

蒋超也被吵醒，实在忍不住了。走进奶奶房间，恶狠狠地质问奶奶：“看你把我爸和妈折磨成什么样了，还让不让人活了？！”</p>

从俞敏正式进门的第一天起，蒋超就管俞敏叫妈。从没见过蒋超动这么大气。</p>

俞敏推着蒋超肩膀，让他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小声对蒋超说：“奶奶糊涂了，脑子不好使了，不能怪她。”</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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