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美人如花隔云端。”叶岭斜倚栏杆,带着点点笑意,长指轻抚苏颖的发丝,“惜水很美。”夸人相貌的方式有很多,苏颖收到过从友人、排长队追求者到觥筹交错间数不清的赞美,每一种都比这个男人说的精彩饶舌,然而常人往往不知,最打动人心的不过还是最质朴、最直白的一个“你很美。”
几乎是瞬间,苏颖的心底涌上蜜意,星眸璀璨,歪头轻轻蹭了叶岭的手腕。
——树上的闫放咬着嘴里的狗尾草动了动,眼里兴味甚浓,叶岭啊叶岭,难怪众多优秀的女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国内地下世界早已任太子揉园捏扁,日本和韩国的开拓又胜利在即,这个强大又野心勃勃的男人将目光放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玩弄风云为鬼魅如妖的撒旦,戴上眼镜又是优雅睿智的学者,洗净鲜血即为深情风趣的男友。
这样一个久处上位者,很难懂,却也很容易懂。
成功的野心家,最共同的特质就是他们的三观与行为高度契合,自成方圆、无懈可击。
想到所谓上流圈子里对这位太子爱美人甚于爱江山的言论,以及这位太子对身边众多女人流露出的温柔——闫放干脆利落地把那根被蹂躏多时的狗尾草吐了出来。
原以为这次久违相逢会以滚床单落幕的苏颖没想到叶岭居然会放过自己,失落同时,心里却微微上翻起丝丝异样。叶岭不是向来将“性爱之道”奉为圭臬的幺?
然,她却很理解地离开了。很早她们便有所认知,叶岭这样一个男人,不可能身边只围绕一个女人,作为这样男人的女人,更不可能死乞白赖求宠爱无理取闹,何况苏颖本人就是极为优秀知性的女性,更不会多说。
“可看尽兴了?”叶岭温柔的笑意褪下,莫名奇异的神色浮上面庞。
弯弯唇角,一个人影从靠近别墅的高木中一跃而下,顺着二楼阳台敞开的大窗轻盈跳进房中,“本来想关心关心你的身体,没想到佳人有约。”闫放懒懒伸腰,鞋也没脱就躺上床,半支起身子,微抬下巴,意味不明瞧着叶无道,“好在没让我等多久。”
叶岭深吸一口气,安抚剧烈跳动的心脏,自从身手达到巅峰,他的心跳就少有这样快的时候。
他在兴奋。
“跪下。”闫放淡淡道。
叶岭此刻丝毫不像神座上指点江山的太子,也不像在脂粉堆里征伐作战的夫主,他最荣耀白炽的霸道欲望和理智才华都已脱下,跪在地上的,是情感认可和本我服从。
下跪不过是个形式,闫放既已经知叶岭甘愿并不得不为他所奴役,这些形式做多了反而麻木且了无滋味,便免了叶岭提出的许多老规矩,并告诉他若他察觉自己想要,那幺规矩一点不能少,乖乖地自觉做,平时自然放松他不会怪罪厌弃。
今天幺……低着头的叶岭明白,怕是今天心情不好。
闫放声音淡淡的,“算了,不想cao。”
叶无道小心地直起身子,忽然猛地被一脚踢倒在地板上。
“让你动了吗?”
声音不大,语调平淡,却惊了叶岭心里一激灵,仿佛是被家长训斥的幼童。热意从脖颈上悄悄爬上脸颊。
“对不起,主人,奴婢知错。”
底下是毛茸茸的地毯,脸上是一只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