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身体不是被固定住不能动，他一定会双膝跪地求饶，即便如丧家之犬匍匐在地上，毫无尊严地求容毓饶他一命，他也绝不会有丝毫退缩。</p>

如果他此时可以说话，凄惨的求饶和哀嚎声大概很快就会掀破屋顶，惨叫声也许会引来一些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怜悯。</p>

可惜他现在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对容毓命人施下的酷刑惩罚只能生生地受着，叫天不应求地无门，独自煎熬在人间炼狱之中苦苦挣扎。</p>

容毓放松了身体坐在椅子里，单手支额，敛眸沉默，像是在无声地享受着此刻一阵阵鞭子声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p>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只知道顾青书一次次晕了过去，又一次次被泼醒。</p>

身上的衣衫早已支离破碎，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带着刺鼻的味道。</p>

喉咙里的低嚎也变得有气无力，顾青书眼睛无力地睁着，只有身体发出一阵阵痛苦的抽搐显示此时他还活着，脸上的汗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哦不，的确就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模样。</p>

“多少了？”淡淡的声音响起，平静得似是事不关己一般。</p>

“回主子，已经整八十。”</p>

刑堂所用的鞭子都曾放在特殊的药液里浸泡过，坚韧得很，打在身上滋味也无比的销魂。</p>

然而此时暗卫手里的鞭子在刑房中其实还算是最普通的一款，如果用绞金丝的刑鞭，以顾青书文弱书生的体质和承受力，不出十鞭就能让他当场断气。</p>

容毓的确是要杀了他，但不会让他那么快就死，否则未免太便宜了他。</p>

想到他昨晚的举动，容毓眸心一道寒色划过，嗓音淡淡：“敲断他的腿骨。”</p>

“是！”</p>

听到这几个字，顾青书几近涣散的瞳孔尖锐一缩，眼底划过极度的骇然。</p>

暗卫把手里的鞭子悬挂在墙上，随手拿起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沉重檀木棍子，照着顾青书的膝盖砸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