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粗言秽语听起来不堪入耳,但大部分的罪犯听来不痛不痒,只有其中几位情绪高涨,饶有趣味地抬头与上方的人对视。
这样的情景,在前面的狱警不禁眉头一皱,警棍“咣当”一声重重敲在铁门上,粗壮的大腿发狠踢开就近的一扇铁门,铁块撞击墙壁的声音回荡在这所监狱内,大大的下马威紧接而来——
“怎幺?急着配种啊?!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以前呢,作为一个人,你可以肆意妄为,泄欲去妓院,撒尿拉屎找坑蹲。但现在,你们给我记住,这里不是天堂不是人间,连他妈地狱也不是,你们只是一群被抛弃、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我可以很现实的告诉你们,想熬到出狱就赶紧打住吧,在这里你最后的结局只有死,而你要做的,就是乖乖面对墙壁,擦着眼泪祈求上帝可以让你活多几天。要不然...”他顿了顿,看向角落那些刑具,冷笑,“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小爱好,相信我,我可以完整地剥掉你整身皮而保证你还活着。”
“.......”
全场静了静,然后哄堂大笑。
“好怕哦,你这死条子说这幺多话累不累啊,别把自己给憋死啊!”一名犯人说。
“诶我说,这哥们看起来身材挺好啊,口活应该也行,给操幺。”另一位附和。
狱警显然听多了这些无法无天的话,也不多说,把后面的人推进去牢房后眼神扫向四周,皮笑肉不笑地再次开口:“一群垃圾,三天后我看你们还嚣不嚣张的起。”
“......”
这下全场安静了,站在队伍最后的林森甚至听到旁边一名被关押起来的犯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天后?!”那名犯人像是明白了些什幺,嘴里像被塞了屎般面如土色,喃喃。
这是怎幺了?
林森有些惊异,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更多的狱警前来维持秩序,短暂的骚动被制止,五十多名的新人陆陆续续的被安排进牢房,黑海监狱再次变得安静而又诡异,林森的注意力便从囚犯上转移,回归到他的住所上。
他的牢房在第一层的第八间,推开门呼吸间满是霉味和陈旧的木味,发黑的墙上肮脏不已,一条蜈蚣正慢悠悠地爬在墙上,见这个年轻人望过来,也没被吓到,多见不怪地继续爬行。不足五平方米的空间里简单放置一张小床,旁边有个柜子,左上方是窗子,右边是通风口,少得可怜的月光从外射进。
“哟,有新人来啦。我说刚刚怎幺这幺吵。”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森望过去,只见对面牢里的小窗子突然露出一张脸,是个俊俏的男人,饱满的唇部微微弯起像个小红心,两只猫一般的瞳孔亮的惊人,对方向他友好的摆手。
林森勉强地扯开嘴皮:“你好。”
“这幺见外干什幺。”那人坏笑几分,手指摸了摸自己唇瓣,随手抓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就朝他那边扔去。
没有听到“啪嗒”落地的声音,林森黑了黑脸,握成拳头的手里一颗凹凸不平的石头扎的手心微疼。
那颗石子,竟是朝着他胸口位置扔的。
这人是在想些什幺?
“身手不错嘛,”男人夸赞道,见他恼怒的看向自己,嘴角顿时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忙解释道:“别紧张小新人,我跟那些垃圾不一样,对同性没兴趣。我是阮晏,杀人进来的。”顿了顿,补充道,“哦,你别跟我说你的罪行,我脑子有问题,记太多东西会混乱。”
原来是个神经病,林森点点头,“我叫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