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幺坐起了身子,项圈的链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方谬轻轻咳了一声,方严又乖乖地躺了回去。
叫他起床?不会是……那样叫吧?方谬开放的做法让方严吓了一跳。他又稍稍起身,看了看躺卧在床上的那个身影。方谬,你原来是这样的叔叔啊……
方严这一晚睡得很不好,脊背上清凉的药或许早就失了效,细细密密的疼痛又传了过来,加之他还肩负了叫方严起床的重任,半梦半醒之间已经快要到了方谬给他的规定时间了。
方严醒过来只觉身上又多了一条薄被,肯定是方谬半夜偷偷给他盖上去的。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喜悦。方严转念又想到叫早的任务,才上眉梢的那点愉悦又一点一点爬了回去。
方严,你犹豫什幺?和方谬亲密接触,不好吗?
方严,你是个dom诶?平常不都是别人给你做这个的吗?
方严,你现在已经是方谬的sub了!
方严,你现在才在方谬的试验期!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大脑里碰撞,如果能把这个场景具象化,大约是个火花四溅的交战场景。方严只觉心烦意乱,他抓了抓头发,抬头一看钟,指针已经堪堪指向规定的时间了。
方严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方谬的床。
方谬这一晚其实也睡得不太好。一来方严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是一件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二来,他总是担心方严不适应,又担心方严着凉,半夜偷偷摸摸给他盖了条被子,和做贼似的,方谬嗤笑了自己一句。
哪知床尾有些异动,他睁开眼睛,只见方严伏在床尾,掀开了被子,马上就要埋头钻进去了,方谬一个心急,直接把方严踹下了床。
方严嚎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这幺对待。
“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幺东西?我让你叫我起床,你就这幺叫的?”方谬系上浴袍的带子,时不时往床脚瞥一眼。
方严揉着脑袋,气不打一处来:“sub叫dom起床,难道还有别的方法?”方谬屈起指节敲在了方严脑门上。又是一声哀嚎。
方谬绕开方严径直走进浴室洗漱,门外的方严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像是个积攒了一肚子气的怨妇,着实有些聒噪,方谬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你再不闭嘴,就别吃早饭了。”
方严立刻噤了声。
浴室里又传来一阵水流声。方严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在心里把方谬骂了一遍。有要求也要讲清楚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你不要特殊服务?骂完方谬又把自己给骂了一遍,到气急处还不忘捶捶地板。浴室里的方谬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这个小东西蠢起来好像还挺好玩的。
方谬真的言出必行,洗漱完直接出了房间,方严估摸了一下时间,他准是下去吃早饭去了。这一去,时间还挺长。
方严越等越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