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挽断衫袖 游子迎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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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采晴毫不掩饰的刻意动作极为撩人,分明有浓浓的挑逗意味。祝雅瞳紧抿着唇,寒着脸,可也能感到小腹中一热:“我既然还没死,那就一定活得比他久!

不劳你操心。”

“你的宝贝儿子也是个聪明绝顶的,我看他也很为难。一个死局,再聪明也解决不了,总要有人让步的,对吧?要么今后互相躲着些,要么,接受现实,也无不可!”栾采晴先漠然地点了点头,忽然展颜一笑,双手像潭水清波一样温柔地抚过胸前,按着峰顶两颗肉蔻掐进乳肉里,以旖旎得如梦呓一样的声音道:“男人也有好的时候,你尝过个中滋味没有?”

“没有!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废话,你听清了?”即使泡在潭水里,祝雅瞳仍燥热起来。

尤其栾采晴放荡的手法看在她眼里,像是被喂了一口蜜糖,又被针扎了一下。

滋味难以言表。

“好好好。”栾采晴双臂一张,玩味地笑道:“我不说话成了吧?啊,你们就当我是个瞎子,聋子,哑巴就成。”

清波流淌,栾采晴拨动着水纹避得远远的。祝雅瞳喃喃自语道:“又有多难?

事已至此,不过是做一个决定罢了!”

自我宽慰的话并无实际意义,祝雅瞳自言一句,反倒是栾采晴之前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你这么疼爱他,什么都愿意给他……”水流冰凉,晚春的夜晚仍有些料峭的寒气,祝雅瞳的身躯仍热了起来。

人心自古不足,从前只希望能与吴征母子相认便心满意足。

如今目的已达到,又想要更多。

祝雅瞳苦笑了一声,都已是大人,还想与小乖乖当他是个幼童一样亲昵……想得太多,期望太多,总是自己始终在为难于他。

可是不能不想啊!

终是个女子,也想有人关爱,也想有个温暖可以依靠的胸膛,就像小乖乖占了玦儿之后,没有退缩主动担起责任一样。

那日自己哭得好伤心,若栾广江能有他半分,又何至于此?

红晕又爬上娇颜,当日的小乖乖被自己惊着了,只知傻傻地发愣,他的肩头,好结实!

靠在上面无比的安稳!

他还没有栾广江的能耐,可他会和自己永远地站在一起,无论面前是艰难险关,还是千军万马!

那一刻的自己虽说很快就凭借超强的自制力冷静下来,可是打动人心的永远都是真情,心中的感觉更加骗不了自己。

祝雅瞳深知自己心中多么希望爱子也能成为自己的依靠,那是触及灵魂的震动!

“我能不疼爱他,躲着他么?当然不能!”祝雅瞳一撅红唇,无比倔强坚定,忽而又垂头丧气起来,左右纠结:“可是,他是征儿,我怎么能跨出那一步……”

沐浴已毕,祝雅瞳着好了衣衫行至洞口便停了脚步。

洞中是珍逾性命的爱子,此刻居然因胆怯而却步,祝雅瞳愣了片刻,猛然打了个激灵,两道温和修长的柳眉剧烈地竖了起来!

栾采晴原本饶有兴致地远远打量,忽然觉得祝雅瞳身上闪过一道锐芒,令她双目刺痛。

栾采晴不明发生了什么!

自跌落谷中,与吴征相认之后,祝雅瞳就变得自怨自艾,前怕狼后怕虎,无比地敏感,无比地脆弱。

这一刻,栾采晴只知那个号令祝家,随手掀起血雨腥风,翻掌击毙了燕国绝大部分高手的祝家主忽然回来了!

威严,果敢,一丝不苟,决定既下,一往无前。

挑了挑眉毛,栾采晴向后一倒靠在松软的草堆上,事情越发有趣了。

身处与世隔绝的山谷,前后无路,还不知能活多久,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慵懒些,随性些,也麻木许多。

栾采晴自己就是,随遇而安,生死都不太放在心上,才敢一次又一次触祝雅瞳的霉头。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祝雅瞳,令她忽然之间发生这样的变化,锐利的锋芒又在她身上出现!

祝雅瞳也察觉了她的目光,面蕴寒霜地走近。栾采晴大骇退后道:“你……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祝雅瞳亮出一口森森白牙,冷然道:“都怪你太碍事!”一指点来,避无可避,栾采晴脑中一阵晕眩,就此沉沉睡去。

吴征疲累已极,在洞中的草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干草虽简陋,却经过千挑万选,又反复压实,躺着并无不适。

累也着实是累了,每一个话题都反复斟酌,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简直比修习[观风听雨]还要累。

可是脑中一团乱麻,睡意全无。

早早躲进洞里,只是为了给两名爱美的女子足够的空间。

每日如此,然后又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

两世为人的记忆与见识,都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关系。

想要给祝雅瞳多一些关怀与快乐,却一次又一次地倍受打击。

从前记忆掌控的躯体,爱上了这副躯体的母亲。

吴征苦笑连连,悲与欢苍天捉弄,究竟何去何从。

堵了快大石头般沉闷的胸臆,针扎般疼痛的心口。

记忆里有一个词叫做尬聊,这几日来,与祝雅瞳的话越发少了,也越发尴尬。

自己怎能如此对待她?

数日前桃花山的生死夜战,她对自己的疼爱发自骨子里,更可贵的是,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如此。

“上天总在戏弄于我,待她可就是彻彻底底地不公了……我究竟该怎么办?”

吴征瞪大眼睛运足目力望着漆黑的洞顶,像在一片浓雾中寻找光明的方向。

“她是我娘,也是一个女人。很可怜,很孤独的女人。而且她很好,值得人去疼爱她一生一世。若她不是我娘,我会义无反顾决不犹疑,就像当年追求雁儿和菲菲一样。”吴征胡思乱想,叹了口气翻身而起坐在床边垂着头:“前世的记忆助我有了现下的成就,她究竟算不算我的亲娘。若不是该有多好……可若不是就少了一份亲近,又该多么遗憾?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

反反复复的纠结,满腔千言万语无法与人诉说,吴征抽了支干草在地下写写画画起来!

写上几划便顿上一顿,陷入沉思般出会儿神,又写上几划。

地下的字句长短不一,每写一句,就叹息一声。

目光迷茫又转清明,来回几度后心中暗道:“若是菲菲知晓了这一切,会叫我怎生做?若是雁儿呢?玦儿呢?”

最后一句始终写不下去,吴征揉了把脸,心中又道:“罔顾人伦?罔顾人伦?

若是情到深处,与人伦相比哪个更重些?何况若是再顾惜人伦,恐怕母子之间都要疏远生分了……个中得失,理应当机立断,有所取舍才对。唉,我自是千肯万肯,可她呢……我总不能迫着她,虽说以她对我的疼惜,最终定然要答应的。可若不这么做,旁的还有什么办法……”

“征儿,你还没睡么?”祝雅瞳踏入洞中,微微一愣,夜间昏暗,只见吴征挥动干草,在地面上划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时看不真切。

“娘……”吴征思量得心无旁骛,陡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欲抹去地面的痕迹。

洞口的月光正印着祝雅瞳肃穆,也坚毅的面容,吴征忽然明白了什么,迅速镇定下来,咬了咬牙,地面的字迹只以衣袍略作遮挡,不再擦去。

果见祝雅瞳款扭柳腰,轻移莲步在吴征身边坐下。

刚沐浴的身体融合甘泉的清新散发着幽幽暗香,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背脊,如芙蓉出水一样淡雅而高贵。

出尘脱俗,千娇之姿,眉头却总有淡淡的忧愁,从前吴征不明,现下已知个中缘由。

可如今,她的眉头蹙得更深,仿佛左右为难,忧虑更甚。

“我睡不着。”吴征的目光清澈如水,似已想通了关窍,只是纠结于不知如何出口,尚在下定最后的决心。

“娘知道你满腹心思,这几日……苦了你了,都是娘给你带来的烦恼。自小到大,娘都没有尽好一个作为母亲的责任。”祝雅瞳缓缓探出手,犹豫着,迟疑着,终究落在吴征发顶轻轻抚摸。

“娘别这么说……”

“不!”祝雅瞳斩钉截铁地打断,扬了扬下颌,爱怜无限地看着吴征,柔荑已摸着他的脸颊道:“是娘没有做到,才让咱们母子分离了那么多年。才有……

现下的……的……事情……”

吴征抽了口冷气,他绝然想不到祝雅瞳会主动揭开这一片不可触碰的禁区!

脑中电闪雷鸣一片嗡嗡声,耳听祝雅瞳继续说道:“没做到的事情,便是没做到了,不能因为征儿没有怪罪娘便算了。就像……咱们母子俩相认之后,日渐一日越发生分了,还不如征儿第一回来祝家之时,一切都是娘的错。”

祝雅瞳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又无比清晰,目光更是始终与吴征对视。

随着心事像一曲悲歌流淌而出,祝雅瞳蹙眉,抽了抽鼻翼,又狠狠地咬着香唇!

花朵般的唇瓣弧线优美,丰满而润泽,她咬得甚重,虽未咬破唇皮,不一时便嫣红若血!

吴征诧异,惊讶,到恍然大悟!

不仅是自己正承受着痛苦,祝雅瞳心中的痛苦何止强过他千倍万倍?

他动情地握住抚在脸颊上的手道:“娘……孩儿……唉……无论如何,你莫要折腾自己!”

祝雅瞳深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洞外,一字一句道:“娘先要给你陪个不是!

方才在洞口,娘居然想躲着征儿不见,娘不能原谅自己,绝不能!!你永远是娘的小乖乖,心头肉,娘岂可因自己的过错苛责于你,逃避于你?慈母多败儿也好,亲娘溺爱也好,娘不在乎!娘也相信征儿懂事,不会选错了路。娘现在想问征儿一句,征儿,想要娘怎么做?娘想听征儿的心里话,无论是什么都不要紧!”

吴征紧紧握着手中的柔荑,心头大痛。枉为男儿,枉做人子!

轰隆隆!

晚春的夜里又下起了小雨。

天地之间,这一座与世隔绝的山谷瞬间便融进了雨幕里。

吴征忽觉被这道天雷贯顶!

祝雅瞳已袒露心迹,她不接受现下的一切。

只要能有所改变,一切在所不惜!

自己还在想什么?

还在犹豫什么?

日子是自己过的,待陆菲嫣如此,待祝雅瞳就不是了么?

她是这一具身体的母亲,那又如何?

母亲只是女子的一重身份!

祝雅瞳是一位可敬的母亲,可她首先是一位孤独又可怜的女子。

她一生的愿望就在眼前,已抓在了手心,却无力阻止被生生撬走,越离越远。

分娩便与爱子别离之伤她艰难熬过,这一次的伤害又岂止万倍?

清明的视线对在一起,两人的心意已然相连,什么人伦,什么道德,什么世人非议,一切都不比两人之间重要!

吴征转过身来与祝雅瞳相对,忽然一笑,又连连眨眼。

惯常来背负了太多,与韩归雁也好,陆菲嫣也好,甚至是冷月玦,总是自己主动承担起情爱中的一切,向来已经习惯!

可这一回的太难太沉,自己背负不动,无力解决,原本就该陷于漩涡中的两人一同使力才有解决的希望!

绝望之时,祝雅瞳率先迈出了一步。

小小的一步如此暖心,又大增吴征的信心,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为吴征遮风挡雨,相互扶持,亦母亦友。

其中的深情,岂是简单的人伦可以一概而论?

管他什么天地之理,只需问自己一声:究竟想不想让祝雅瞳能得幸福美满,再不孤苦伶仃!

天地若不容许,我吴征便顶天立地!

吴征直腰,挺胸,亦是一字一句清晰道:“娘,有位女子叫做祝雅瞳,她聪明,美丽,温柔,大方,果决,勇敢,谁见了都会喜欢。征儿一直很喜欢祝雅瞳!

可是她就像天上的仙子,高不可攀,难以企及,征儿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不敢有丁点非份之想。可是有一天,祝雅瞳哭了,哭得好伤心。征儿才知道,她的坚强背后亦有软弱,征儿当时心底在发誓,祝雅瞳待征儿这么好,征儿当尽力照料她一生一世,不让她伤心,不让她孤单。当时征儿心里还有一句话,不管祝雅瞳是什么人,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好,祸乱世间的妖妇也罢,她待征儿尽心尽力,征儿自当回报于她。世人要伤她,征儿会尽力替她挡着,哪怕豁出命去。世人要责罚她,那就先责罚征儿!征儿爱祝雅瞳,爱得铭心刻骨,不是贪恋她的美色与财势,全因她待征儿太好太好,征儿一生一世都报答不起。只能想着尽力疼爱她,保护她,让她开心,让她快乐,哪怕能为她做一丁点儿的事情……直到现下,征儿还是这般想的:征儿想像丈夫一样宠爱祝雅瞳,想像儿子一样孝敬祝雅瞳,想像朋友一样帮衬祝雅瞳,想像玩伴一样陪伴祝雅瞳。娘,您本事那么大,能不能告诉征儿,祝雅瞳是怎生看待征儿的?征儿能不能如愿以偿?她愿不愿意做征儿的妻子,娘亲,朋友,玩伴?”

祝雅瞳并不羞涩,只听得似已痴了。

爱子的话朴实无华,发自肺腑,却又有一股暗藏锋芒的霸道,分明是不容置疑的表白!

这份情意她如何不知?

可祝雅瞳此前无法面对与处理。

不仅因为涉及母子之间的不伦,更因祝雅瞳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情意!

她真的不知道。

此刻的情话闪电一样击得她浑身酥麻,祝雅瞳似已迷离,呢喃般道:“征儿……祝雅瞳其实很傻,她不晓得怎么做妻子,怎么做娘亲……呜呜呜……她小时候曾有个心仪的男伴,可是长大了些懂事啦,那一年她才十二岁,家世啊,身份啊,还有天赋啊,那个男伴都已经不适合她了……就像你说盼儿一样,长大了才知心中的情意究竟是哪一种。祝雅瞳从那时变得骄傲了起来,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总觉这世间谁也配不上她。

直到十六岁那一年,她像件货品一样被卖给了栾广江。

祝雅瞳真的好傻,心比天高,却不知自己随时也能被放弃,没有人会真正心疼她。

每个人打的注意,都是把她身上所有的价值挖空。

有人强迫她,好好服侍栾广江,莫要得罪了皇族。

有人则叮嘱她挖出燕国皇室的秘密……谁来问过她一声愿不愿意呢?

从此以后,祝雅瞳才长大啦!

原本她看透了这一切,心丧如死,哪曾想到离幻魔瞳打断了栾广江的采补,让她有了个孩儿。那个孩儿就是她的一切!从此她的所作所为,为的都是她自己和孩儿,为了给她孩儿一个好,她可以害一百个人!为了不让孩儿嫌弃她肮脏,她也可以找一百个替死鬼。她老想着有朝一日,能干干净净地与孩儿相认,做孩儿完美的母亲。娘不知道祝雅瞳怎么看待征儿,肯不肯,娘只知道祝雅瞳对征儿珍逾性命!”

“征儿知道了,谢谢娘亲!”吴征点燃洞内的松明,几笔补完地下的最后一句道:“征儿对祝雅瞳,也是珍逾性命的。”

我问过苍天,天不垂怜;

我问过大地,地不回言。

山谷中时光荏苒,春风难解百般愁。

世人会说我色欲熏心罔顾天伦,其实我只是爱上了一位叫祝雅瞳的女人,像孩童时的天真想给她珍爱的单纯。

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祝雅瞳从未见过这般格式。

遣词造句更远远不及吴征先前的惊才绝艳,可落在祝雅瞳眼里,鼻子忍不住泛酸,更反反复复地念道: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一位叫祝雅瞳的女人……”宛转悠扬的莺声燕语,情为之发,像浅唱低吟。

“祝雅瞳有没有爱上一位叫吴征的男子?”男音响起,爱子口中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在耳边,温柔地叩响了她的心扉。

怎能不爱?

祝雅瞳回身环住吴征的脖颈,大颗大颗的珠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面容上却全是欣喜之意:“爱!爱到了骨子里!永世难忘!”

吴征鼻头一酸,一边皱眉,一边嘴角向上扬去咧出牙齿,笑着流下男儿泪。

“别哭别哭。好端端的开心事儿为什么要哭?你一哭,人家……人家也……

呜呜呜”祝雅瞳慌乱不已地在吴征脸上又摸又擦,一边心疼地安慰,一边自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吴征将祝雅瞳的柔荑捉在掌心来回轻轻摩挲。

吴征年岁轻轻,但常年的习武加上身为男子,手掌已有粗粝。

而掌中的小手却细软光滑,比春葱还要鲜滑细嫩。

这是以半生的漂泊孤苦换来上天对她美貌的眷顾么?

二人对视在一起,两双眼睛都似会说话一样,以眼波荡起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悱恻的弦音,诉说着心中的情意。

母子俩面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居然全无二致,又哭又笑,原本该说不出地别扭,但现下若有第三人在场,定会觉得难以形容的和谐好看!

眼泪渐止,又哭又笑的丰富神情也变作沉静如水,只有双目中情意的光芒像夜空中灿烂的星辰,越发辉煌绚耀。

他们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将爱视作比天还大,比地还重。

吐露爱意为对方所接受的定情一刻,心中有多紧张,态度就有多神圣与虔诚!

美妇祝雅瞳真是情窦初开!

她像少女一样羞红了脸,香唇裂着一线,转瞬又微抿起。

视线紧张得无处安放,晶亮的眼眸不停地微微转动,却怎么都不离开爱郎的目光。

少年的吴征反倒熟稔许多。

他不那么紧张,眼眸的灵动处也在两人间第一次占了上风!

祝雅瞳的紧张与手足无措落到他眼里,一下就明白她心中的空白,自然报以疼惜与爱怜的眼神;祝雅瞳的美丽却又增添了一分,美妇此刻局促不安如少女,像一颗熟透的果实,汁液饱满香甜,果皮却是青涩又鲜嫩。

吴征看了怎能不更加喜爱?

目光中灼人的火热正直言不讳;祝雅瞳现下的模样却是初次得见,生死一瞬间依然有条不紊的她,此刻无比地窘迫。

本领通天的祝家之主忽然变得像自小养在深闺的小姐一样不堪和没用,吴征实在不能不露出一点点玩味的戏谑取笑之意。

戏谑的目光刺了祝雅瞳一下。

只见祝雅瞳香唇一嘟,柳眉先蹙,再随着杏眼一瞪而扬起,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也露了出来咬住唇瓣,羞恼中暗含警告。

小情人之间,若是男子玩闹淘气,必然引来女子的大发娇嗔。

而祝雅瞳从心而发的撒娇,于高贵淡雅之中,凭空添了些许截然相反的任性与调皮,且不满的表象之外全是宠溺。

娇颜本就绝美,还如此鲜活,如此灵动!

吴征不由看得呆了。

祝雅瞳略微发作,心境大见平和。

她怎不知吴征故意调笑是为了让她心情松弛些?

只是如此轻易被一直以来觉得需要自己照料的小乖乖得逞,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更不适的是,心情不再紧揪,奇妙的欲望就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和小乖乖坐得那么近,却再没有什么顾忌,再没有什么不自然,满心都是想把他搂在怀里亲昵一番。

两朵红云慢慢爬上两颊,目光温柔得像晚春的微风。

祝雅瞳吁了口长气,挺直了背脊,舒展了眉眼。

从凝重的呆滞,到放松的灵动,再到现下敞开心扉的平和。

神情的变化让祝雅瞳觉得经历了一个大起大落的轮回,只是胸口越发沉重,以至于呼吸剧烈了许多。

爱子似也做好了准备一点点地挨了过来,虔诚而真诚。

他的双目一眨不眨,胸膛频频起伏,明明像大海的波涛般剧烈动荡,喉间却仿佛窒息了一般没有半点声息。

祝雅瞳肃穆凝神,神思一定,才发觉自己和吴征全无二致!

天地无声,吴征缓缓凑近印上祝雅瞳的朱唇!

花瓣般的口唇香如莲蕊,软若酥脂,火热热的,忽而转为冰凉,一瞬后便如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母子之情不再成为桎梏,两人之间的爱意早已超脱了母与子之间“简单”的亲情,融亲与爱于一体,再无保留,再无顾忌。

情欲截然不同于平常,不是占有,而是互相融入,扶持,亲密无间,再不分开。

吴征并未侵犯,祝雅瞳并未奉迎——两人只是厮磨着嘴唇,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或是以唇瓣互相挤压,仿佛要挤出肌肤深处的气味,再嗅上一嗅。

又或是四片唇瓣相互交迭,品味着唇瓣的滋味与触感,传递着无所保留的爱意。

这一吻好长,好久,唇分时目光晶亮,坦然相对。

吴征紧紧搂着祝雅瞳,又是厮磨着额头道:“娘……”

柔软的小手堵回了他的声音,祝雅瞳虽坦然接受了这份情感,却还不能接受肆无忌惮地触碰其中的禁忌!

“不许叫……”这三字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吴征的称呼,绝无商量的余地,却像是猫儿发出的呻吟声一样酥麻醉软。

“好。那今后此刻,你就是祝雅瞳。”明了她尚需时光慢慢适应一切,吴征目光中流着万般的怜惜与疼爱,贴着祝雅瞳的脸颊将她拥进怀中道:“吴征会一生一世疼爱祝雅瞳!”

怀中火热又柔软的娇躯猛抽着一紧,螓首死死地抵在他胸膛,胸口的衣襟瞬间冰凉凉地被濡湿!

怀中的女子什么都不缺了,只缺一份无所保留的真情。

而吴征所能给予她的,恰是这些。

“旁人说什么都无妨,唯独你,万万不能骗我!”吚吚呜呜的声音,像怀春的少女,窃喜中带着不安,明知承诺未必都能实现,还是忍不住要问出口,要一个可以放心的答案。

“旁的话或许玩笑和调笑,也未必做得到。唯独疼爱瞳瞳一生一世,我定然不是乱说的,也定然做得到!”

“咿唔……”祝雅瞳软了全身。

如此亲密,还待欢好,娘亲是万万叫不得的!

虽说心底深处确有股强烈的禁忌刺激,可刺激并非全部,至少在现下还接受不来。

且祝雅瞳已隐隐地发现,在自家心里的渴求已是不仅仅做小乖乖的娘亲!

吴征心思颇多,不仅刻意讨好,也在讨巧。

什么今后此刻你就是祝雅瞳,一面应承了不以娘亲的称谓羞人,极顺人意,另一面又在暗示“今后”。

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心里再怎么千肯万肯,也总会留出那么些许娇羞不依的。

至于要做羞羞的事情时娘亲是不叫了,唤一句[瞳瞳]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瞳瞳,瞳瞳?”吴征拨弄着祝雅瞳的长发,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喜欢,也确实,唤瞳瞳有些像个女娃娃,那叫雅儿如何?”

“你……哼……你喜欢哪个?”祝雅瞳沉下了脸反问道,警告意味甚浓。

被连羞了数回,实在熬不下去。

吴征经验丰富,后院里莺莺燕燕各擅胜场,情爱一面实在远胜若一张白纸的自己。

再不反击只怕爱子会得寸进尺,届时羞死个人可怎生是好?

“哪个都喜欢。”吴征缩了缩脖子。

祝雅瞳对他警告的模样没半分威严,不过态度说明了一切。

和家中诸女调笑惯了不打紧,和祝雅瞳之间初回是一方面,特殊的关系又是一方面,一时半刻不可太过:“我换着叫可以么?”

“哼哼……那……哼……那也随你……”祝雅瞳也没个妥善的主意,想来想去只好任由他去,只是嘴硬必不可少。

“我想看看瞳瞳身上的伤!”吴征话锋一转,提出个令两人心胆打颤,又甜得化不开的事情来。

祝雅瞳一颗心暖融融的,又喜又嗔,面庞却是抿得唇瓣变作一条两角下弯的弧线,眼眶湿润,说不出话来。

喜的是吴征能得多位女子青眼的确有他贴心的一面。

宽衣是必经的一步,更是两人之间宝贵的第一次。

不说祝雅瞳会娇羞,会尴尬,会一时难以接受,能留下个难以忘怀的回忆也才更加完美。

而吴征则选了个最好,也最容易接受的理由。

桃花山一战,不仅吴征重伤,祝雅瞳身上也受创颇多!

吴征的伤势仅有一处,几乎致命。

祝雅瞳身上的都不致命,可每一处她原本都伤不着她,都是为了保护吴征,不得不以肉身作盾,才让娇躯留下大大小小十余处创伤!

原本可恶难看,有损祝雅瞳完美娇躯的伤痕,却全是对吴征疼到了骨子里的爱。

念及此处,祝雅瞳也不由芳心可可。

好处被人念在心头,总是蜜里再加了勺糖,甜得化不开了。

嗔的是想不到爱子手段居然如此高明。

心疼自己身上的伤痕固然有之,想脱衣服也是明摆的事情,两件事被他这么一说出来,简直哄得人心都瘫了去。

“什么我想看看瞳瞳身上的伤,哼!”祝雅瞳暗嗔一句,一下就想起吴征曾对陆菲嫣说过的话:“我想和你一同起床……”

眼眶又湿则是喜非愁,自己经验缺缺不知如何是好,吴征一刻都没停下想法子,还想了个最好的。

这么两下子就被他哄得心甘情愿,哄得没法拒绝。

其中的温柔贴心体己之处,那曾有过?

那曾尝过?

比起怀上吴征的那一夜梦魇,这滋味儿好得过分,祝雅瞳食髓知味,怎生停得下来?

“嗯……”祝雅瞳双眸里怒放着笑意与春意,点了点头。

情欲的引动并非只靠亲热的触碰,只要摸准了那根弦,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勾起。

祝雅瞳再没经验,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被吴征摸准了,一点一点地前进,点起身体的反应。

滋味不仅甜美,还十分轻快,只需放松了任吴征施为,个中五味自然得尝。

粗糙的大手搭上了双肩,情人的手总是如此温柔,比泡在温泉里还要舒适。

分明热热的,缓缓的,轻柔的,祝雅瞳的肌肤却瞬时起了一片小粒儿。

祝雅瞳剧烈的反应吴征立时察觉,手上动作暂缓。

于他而言,面前的女子无一处不是诱惑。

满鼻的清香,宽大衣袍之下的娇躯难以看得分明,可却极为激发人的想象,尤其吴征不止一次见她不经意间的弯腰低头时,那抹撑得衣物几乎爆裂的幼圆。

不需搔首弄姿,一举一动自呈千般娇美。

无数男人都动过她的念头,只是她的武功与身份,以及狠辣的手段会让人迅速冷静。

可是这样一名女子如今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只要自己想要,她再有抵触也会强忍下来顺从。

何况吴征虽不愿想起,仍不得不承认生母这一层禁忌着实在深深地刺激着他。

那种明知不可,偏偏更想的禁忌感,让人欲罢不能。

多种因素都在催促着他赶紧去索取,去占有。

最终的底线却牢牢控制着吴征的意识:面前任由你予取予求的女子,更想要你关心她,爱护她,她想,你就该如此。

“很少有人碰你,对么?”吴征贴在祝雅瞳身侧温言道。

宽厚的胸膛让人踏实,进一步亲近的动作一点一点地熏蒸着情欲。

慢一点,再慢一点,慢到足以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脑海!

吴征反反复复在心底告诫着自己。

“二十年没有被人这么亲近地碰过,有些害怕。对不住,是我的不是……”

破坏了氛围,祝雅瞳歉然一笑,缩了缩肩膀,吐了吐舌头,顺势将螓首靠上吴征肩头。

“哪有什么是与不是……”吴征一手不敢动,另一手从背脊处环过祝雅瞳,搂着她肩头。

宽慰的声调极为怪异,像喉间堵着口气艰难发出。

随着祝雅瞳倾倒娇躯,胸前妙物也随之滑了过来,侧边半球轻轻挨上吴征的胸口。

隔着衣袍,仍能感受到它的温若玉润。

更让吴征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只是小半球,竟觉份量极沉。

转念一想立刻恍然大悟!

——以祝雅瞳双峰的饱满硕大,定然时时挤挨在一块,中央沟壑也是密不透风。

如今侧了身,双峰的重量压在一处,怎能不如此沉甸甸的!

靠在吴征胸口,祝雅瞳神魂飘荡。

本该是在她怀中任由逗弄的爱子,如今成长为可以依靠的男子汉。

美妇迷迷蒙蒙,鼻翼不自觉地一抽一抽,只觉爱子身上浓烈的男儿气息好闻又恼人,像有形体一样钻入体内,游向四肢百骸,挑拨着身体里的情欲。

而躲在他胸前,勇气忽增,更为方才的失态打断了爱子而懊恼。

“你不是想看人家的伤痕么?这样……可看不见……”说出如此隐晦的勾引之言,其中的大胆热辣让祝雅瞳心弦乱颤,又不由有几分得意。

心中更是柔肠百转:怎地说出这等羞人的话来,实在对他太过溺爱了些……那……可是这样感觉挺好……溺爱就溺爱罢了。

“不仅想看,还想好好揉一揉,亲一亲。”

辣得难以承受的情话又像是预先告知,祝雅瞳香肩一缩,心里与身体却一同热了起来。

身上带伤不是第一回,从前何尝不想有一双热腾腾的大手能抚慰难忍的疼痛?

如今爱子不仅要揉揉,还要亲一亲……更热,更软的唇一定跟更舒服吧?

吴征拉开祝雅瞳腰间的衣带,这身宽袍还是黄星海的,十分不合身。

可料子用得却考究,衣带一解,前襟自然垂顺地敞开,露出内衬的云褛心衣来。

这是吴征第二次见到祝雅瞳裸露了小半娇躯的模样,上一回匆匆忙忙,如今则看得真切。

粉妆玉砌的肌肤滑腻似暖玉,雪白处娇嫩如霜。

大红的缎子剪裁成衬体的心衣。

内衣款式之中,心衣最显保守!

不仅有勾肩,亦有连档,正面更是遮掩得严实。

可这怎能掩去祝雅瞳胸前的傲物?

两团硕乳将云缕心衣罩着的前胸高高撑起,突破欲出,直若有双峰插云之势。

两腋侧边因此而露出的一痕雪脯,与紧绷的心衣一同勾勒出硕乳浑圆傲挺的泪滴之形!

而后背处两根丝带绕肩直落臀胯,又有两根丝带打横连接以支撑心衣,正裸出整片骨肉匀称的玉背,拱起的肩胛之下渐进着细窄,正是紧致而不失腴润,娇软又蕴含力道的腰肢。

这一抹腰肢兼具少妇的腴润与少女的窈窕,分明细若扶柳,却又袅袅丰腴。

视觉上的反差,来自每一分肥瘦的恰到好处。

肋骨之下的骤细至胯骨上方一寸处转作丰肥,不由令人畅想被包裹着的臀儿又该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尚不及感受其艳光之盛,身上的伤痕便映入吴征的眼帘。

有瘀伤,亦有兵刃与暗器的创伤,大大小小足有十余处。

祝雅瞳随身携带的伤药功效神奇,彻底愈合后不留伤痕无损她的美丽。

可这些伤痕尚未来得及愈合!

“是不是很难看?”女子没有不爱美的,祝雅瞳也一样,身上的伤痕同样为自己所嫌弃。

“单看都不好看,但是在你身上,每一处都变好看了。”

又是明知强词夺理,偏偏受用无比的情话。

祝雅瞳心里甜丝丝的:他在夸人家好看,连伤痕到了人家这里都好看了。

而且,他心里一定感念得很,这些都是我想为他做的,该为他做的!

“哼,就会说假话。”祝雅瞳娇嗔一句,又低声道:“就算好看,可也还疼……”

美妇越发知情知趣!

吴征知道不仅是因祝雅瞳聪慧伶俐,本也熟识人心,也因慢慢动情之余,对他也是心甘情愿。

施展丁点挑逗撩拨,对祝雅瞳而言信手拈来而已。

吴征搂肩的大手下移环住腴腰,怜惜地将祝雅瞳放倒。

心衣未褪,裤管仍着,祝雅瞳一惊之余,又略略放下了心。

吴征的体贴就像看透了她的内心,每一个细微处都照顾得无比周到。

“征儿要怎样剥去……剥去衣物?有些害怕……”祝雅瞳内心暗道,紧张间又有颇多期待,想看看爱子究竟会给自己多少惊喜。

不经意间又念起征儿两字,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都是为我伤的……”吴征呢喃着俯下身去,细看着每一处未被衣物遮挡的伤痕,怜惜无比道:“瞳瞳当时真的不乖……”

瞳瞳两字叫的祝雅瞳呻吟一声,偏头闭上了眼。

一来正在娇羞,不敢去与吴征对视;二来吴征越贴越近,心跳快得几乎都要蹦出胸腔,更不敢想爱子压在自己身上,将已发麻的硕乳挤紧压扁,两人耳鬓厮磨的样子……

柔荑被麻痒侵袭,祝雅瞳却松了口气!

吴征并未直接压上身来,而是伏在自己身侧。

更令祝雅瞳想不到的是,爱子可不是仅仅抚慰伤痕,而是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

小手被捉起,自手背开始被他轻轻抚摸,又含吮亲吻着向臂弯前进。

如此亲近还是第一回。

温柔的抚摸与细密的吻,虽在手臂之上,也让祝雅瞳不自觉咬起了唇瓣以阻止喉间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比先前几次呻吟不同,当时全在她掌控之中,想发就发,且内里的含义是嗔怪或羞恼。

当下则完全不同,有些模糊的意识里,祝雅瞳仍敏锐地察觉气息急促粗重了许多,那气息急促又悠长,经过喉间时不自觉地就会发出足以羞得人无地自容的声音。

怎么可以?

祝雅瞳将唇瓣咬得越来越紧,死死守着不愿逾越的界限。

可呼吸难以控制地越来越急,令她不堪地喘息,撑得鼻翼可爱地微微开合。

当吴征吻至大臂,冰凉的舌尖在腋窝之侧一舔,纵然祝雅瞳紧闭着嘴不肯发出半点喉音,可瑶鼻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哼出声甜到了极致的腻人鼻音……

祝雅瞳哼出了声,倒像打开了心结,又幽幽叹了口气。

这声音软软糯糯,婉转反复,足以牵得人柔肠百结,情丝千盘。

睁开眼来,只见在肩侧的吴征目光像燎天烈火一样炽热,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烈焰般的目光看得祝雅瞳也觉燥热起来,心底忽然一下悸动,片刻又是一下,越来越快,一连数下……毕竟有年岁的积淀,祝雅瞳心知自己情动像是潮汐渐起!

吴征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死命憋住心中的欲火,转至香肩顺着肋侧向下,吻得祝雅瞳意乱情迷之际,双手已钻入背脊,轻轻一勾解开心衣的勾带,再一路往下……

肌肤的光滑几如冰面,裤管滑不溜丢轻易被褪下。

待祝雅瞳回过神来时,不仅被吴征翻了个身,衣物还以尽数被解开!

幸好心衣被压在身下,尚有个护体之物。

吴征仍埋头对着裸出的肌肤每一处伤痕轻吻。

火热的唇掠过冰凉而颤抖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抚慰伤处。

祝雅瞳心乱如麻,又情浓似蜜。

在吴府的日子里,她早已对吴征心动,只是从来不敢去触碰,对爱子的爱又岂止是母子之情?

心底又怎会么有期盼过做他的母亲,又做他的妻子?

现下爱子的情意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又化作池中温泉将自己柔柔地包裹,细心,体贴,熨帖得心肝都几乎要化了……

吴征顺着背脊一点点地吻过伤痕,直到祝雅瞳忽然娇躯大颤,紧绷着娇躯颤声道:“征儿……”

吴征骤停,低声呢喃道:“唔……现下你该叫我吴郎,我叫你瞳瞳,你若非要叫我征儿,我只好叫你……”

“不许说!”祝雅瞳大跳起来!原本吴征伏在她后背,几乎胸背交贴。她一个旋身投入吴征怀里,又捂住了他的嘴,满面绯红道:“今后……总之……那…

…的时候不许说……”

吴征一边点着头,一边调皮地舔着祝雅瞳的手心,闷着声道:“好,那瞳瞳要怎么叫我?”

“吴……吴郎……”祝雅瞳一身仿佛化成了水,瘫软得没半分力气。

“乖,瞳瞳方才有话要对我说?”

“人家有些……有些……”祝雅瞳焦急不已,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方寸大乱。

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即使说了似也无用。

更可气的是,居然不知该如何说起。

吴征想吻的,是臀上一点至今未能散去的淤青。

那是为了保护吴征不受一丁点的伤害,硬生生挨的一记菩提子,虽有神功护体,伤患难免。

这是唯一一处身上敏感所在的伤痕,吴征不会错过放过,可让祝雅瞳左右为难。

气急之下,心中大骂谢建柏下流无耻,暗器竟然瞄准臀儿打!

“这一处看得我都难受,必然要好好疼一疼它的。”吴征淡淡道,事情也确就是如此。

“可是……可是……那里……会不会有些急了?”

“躲是躲不过去的。”吴征在祝雅瞳鼻尖一点,咬着她的耳朵道:“若是瞳瞳实在不愿,那待会儿再疼它也可。”

哪能躲得了……祝雅瞳心中羞恼不已地哀鸣一声,猫儿般低声道:“还是你来吧……”

耳垂像一只饱满的扇坠,肉感十足,软嫩可口。

吴征轻轻吹了口气,痒得祝雅瞳咯咯娇笑,连连缩着脖颈。

吴征又吸在嘴里轻轻一含,一舔,令她麻软得无力动弹。

热吻从脖颈侧面落下,又吻过背脊。

吴征闭着眼睛,以嘴唇去感受,寻找。

果然吻过腰际时,柔软的肉感袭来,巨大的跨度直接把自己拱了起来!

祝雅瞳趴卧,捂着脸,双腿紧紧并拢,羞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臀儿却因此一览无余!

像天上的满月被摘了下来于中央竖直切了一刀。

高高翘翘,圆若玉盘,雪白丰隆,臀沟紧致而幽深,难窥其内。

仅是平躺着,自腰部再至臀股处的曲线就已如此动人,吴征简直不敢想象若祝雅瞳趴跪而起,高撅隆臀时会怎样地惊心动魄!

淤青几在臀肉最高处,吴征对准伤痕一吸,臀儿像软糕一样就被吸入嘴里。

软滑胜酥,香浓赛糍,吴征以舌尖绕着一点点淡淡的青色打转,像是恨不得要将淤血化去,还这具香臀以雪腻臀肤。

冰凉的臀儿被呼吸喷中,又被吸在火热的嘴里含吮,舔舐,祝雅瞳忍不住不时紧绷着丰臀。

正尽享个中美味的吴征除了香软之外,又尝绝佳弹性。

他吸的越发用力,以至于发出叽叽啾啾的吸吮声。

令祝雅瞳两腿之间潮湿起来。

美妇将双腿闭得严丝合缝,不敢露出半点间隙。

虽知那粘腻已不可抑制,定然发出情潮特有的气味,可掩耳盗铃也能换些心安。

只是另一股渴求却渐渐高涨,撞击着她的内心,铺天盖地一样席卷而来……

压在床面的豪乳发热,发涨,祝雅瞳不仅能感受其热度,甚至能闻见像被热量一蒸而散发出的甜香。

吴征至今未曾碰一碰它们,可唧唧啾啾之声却唤起了祝雅瞳的本能——母亲的本能。

“我……我……吴郎……”孩儿出生之后,甚至没有喂他一口甘甜的乳汁!

祝雅瞳抽了抽瑶鼻,再也控制不住。

“怎么了?”吴征不明所以,对祝雅瞳的异样居然摸不着头脑。

为人夫他做的一向不错,为人子则轮到他像一张白纸。

“你且过来……”祝雅瞳近乎于命令,虽说母亲命令孩儿仍是温柔,却已露出不可忤逆之意。待吴征依言乖乖地侧卧在她身边时,祝雅瞳低声道:“你……

想不想……呼……不是……我想你吃一吃大奶子……”

“想极了……早就想了,可不得不忍着。”吴征将她翻转过来,娇躯横抱在怀。

祝雅瞳螓首靠着胸膛,吴征目如火焰。

被汗湿的云褛心衣黏在豪乳上被翻了过来,依然遮掩着这一对恩物。

红底的云褛心衣上袖着只小猫儿正在阳光白云下扑蝴蝶,童趣十足。

“先亲一亲?”吴征仍不能体会祝雅瞳的深意,自作聪明地要与祝雅瞳亲个嘴儿。

“嗯……”祝雅瞳颇见急迫,只是这一时刻在她心中蔚为神圣,倒希望吴征如先前一般慢着些。

吴征拨开祝雅瞳额前长发,又是深深的一吻道:“瞳瞳好美……”

“嗯……”祝雅瞳羞涩无俦几乎失语,春湖般的美眸波光粼粼,一会儿贪看地与吴征对视,一会儿又害羞地阖紧。

媚然而灵动的眼眸被火热的唇吻上,又到娇俏的鼻梁,再落在花瓣般的香唇上。

吴征一边吻,一边抚摸着祝雅瞳的娇躯。

娇躯全无骨感,腴润而丰满,却又绝不显半分累赘。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大手抓住心衣扔在一旁,两团绵柔的美乳再无遮挡,极具弹性地涨了出来。

乳廓极圆,却因极其饱满的乳量而似垂落的泪滴,圆润,丰满,白得近乎透明,令人迷恋,沉醉不可自拔。

也因乳量太过丰满,即使平躺着也只略微塌陷。

顶端两点圆巧的莓珠色若玫瑰,因动情而涨立,将本已十分优美的形状,在尖端生生拉出一道圆弧,傲然上翘!

大手攀登着高峰一抓,高耸的胸乳被捏的变了形,而饱满的乳肉正自指间缝隙里满溢而出。

吴征无数次地想象过这对硕乳的模样,以手感其形,其状,方明白每回祝雅瞳弯腰之时,为何胸前会如此惊心动魄。

硕乳饱满,极具沉坠感。

泪滴的形状让乳廓下沿的弯弧恰巧可托于掌心。

而每当祝雅瞳上身前倾之时,美乳晃荡着改变着下坠的角度,饱满的乳肉便在衣襟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线与轮廓!

原本羞涩得不敢稍动的祝雅瞳,被这一抓一握忽然目中射出异样的神采,直勾勾地盯着吴征,峭立的背脊也向上拱起,将双乳挺得更高!

吴征与她对视,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再行抓握轻薄,松手之际,原本变了形的大奶子盈盈跳动,一摇三晃地摆动着乳浪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