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10章(2 / 3)

那眼花开 无上清凉 15581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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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情况?你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轻轻一诈就诈出来了,我想了好多话都没机会说呢。”李雯雯哭笑不得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录音了。”

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虽说早就有预料奶奶的死和母亲脱不了关系,但是等到真的被证实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对了,如果证明真的是她害了你的奶奶,那么你爸爸继承的东西就不用分给她了,然后陈启顺也就得不到了?”李雯雯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缺乏这方面法律知识的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弄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如果能证明是我的母亲谋划害死了我的奶奶,那么我相信父亲哪怕再窝囊也不会无动于衷,大概率两人的婚姻关系就此一拍两散,而她作为过错方肯定会一无所获,而且还会背上杀人的罪名,这就达成了我的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奶奶的房产最终部分甚至全部落入表弟的手中。

但是杀人害命这样的罪名可不是刚才电话中那三两句话就能认定的,其中会有一个漫长而复杂的取证过程,万一那个王桂兰嘴比我母亲更严实,早已火化多时的奶奶也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医院方面也会出于自身名誉考虑而不会配合调查,那么……

况且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哪怕一切顺利坐实了这是一桩刑事案件,我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入监狱,那么陈启顺呢?

虽说这会让他鸡飞蛋打一无所获,但是他祸害了我一家却能全身而退是我能接受的结果吗?

“你一会儿再打电话给我妈约她出来见面,就今晚,就说跟她聊聊封口的条件。”

“喂,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现在只是刚有点眉目,可没到收网的时候呢。”李雯雯说道。

“没关系,我有我的打算,你帮我这个忙就行了,我不会让你白忙的。”

“喂,我可不是图你什么好处才帮你的哦,我虽说穷了点可是我不贪财,要不我直接收了你五千块钱就好了,何必退你一大半?”

我微笑着看了看李雯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证实这件事情只是第一步,我不能白白放过害我全家的那个人,我有分寸的。”

“好吧。”李雯雯点了点头。

县城的美食街热闹程度一点不比大城市的逊色多少,一到晚上这里充斥着各色灯光绚烂的招牌和一群群坐满了店内店外推杯换盏的食客,这些年的发展使得各条街道的门面越来越漂亮,但是光鲜背后却是多年不变的阴暗角落,那里陈旧破败,藏污纳垢,即使是在此生活多年的人也不愿意深入探究这里。

我躲藏在街角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着一个个泔水桶散发出的各种异味,我在等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时候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只见来人边走边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对于在这里见面颇为忌惮。

我是一个人来的,李雯雯没有跟在身边,因为我不想让她暴露在视野中从而被卷入其中。

身影越来越近了,直到走到一盏路灯下,并不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身影我终于确认来人正是母亲,她穿的是一套宽松的运动服,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的第一时刻就立马浮现出她浑身赤裸,肉浪翻滚的样子来,这种感觉伴随着阵阵袭来的泔水味让我一阵阵泛着恶心。

母亲站在路口东张西望,神色看着非常紧张,为了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她始终站在那盏附近唯一的路灯下,这让我将她看得非常清楚。

我做了个深呼吸,慢慢走出了阴暗的角落,我的心情其实非常紧张,一点不比她轻松,但我还是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母亲听见了空旷环境下踏踏的脚步声,忍不住想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来。

我在距离她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站住了,此时的我在她的眼中估计只是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根本辨别不出身份。

“你到底是谁啊?”母亲用尽量轻的声音对我发问。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

母亲看我不说话,轻咳了一声,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来见你不是怕你啊,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没做你说的那些事,我……我这里有一万块钱给你,你以后别来烦我了。”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东西。

她的智商再次把我几乎气笑了。

“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给我钱?”我故意沙哑着嗓音问道。

母亲闻言,拿着钱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只是花钱买个太平。”

“哼哼,太平。”我冷笑一声,说着大步走出阴影,“你害死奶奶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辈子都得不到太平吗?!”

我几乎厉声吼叫着。

母亲看到从阴影中冲出来如同咆哮野兽一般的身影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刻不由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批顾坐倒在了地上。

“锦……锦彦。”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你想说你没有害死奶奶还是没有和你的宝贝外甥做出什么不要脸的苟且之事?”我连珠炮般对着她倾倒着我内心的情绪。

母亲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仿佛内心的隐秘完全暴露在了最熟悉的人面前。

“我从小在你的身边时间少,你感情上请进你的外甥我没意见,你把属于我的补偿款给他我也没意见,可你是我妈!你他妈把自己也给了他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我爸的感受吗?就算这些我都可以不管,可你凭什么牵连上我的老婆,你的儿媳妇?!你还是个当妈的吗?你还算是个人吗?!”

母亲愣了半天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就这么看着她如同一个撒泼打滚的农妇一般在地上嚎啕,我也不知道她念叨的造了什么孽是指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说生下我这么个冤家就是她这辈子造的最大的孽。

等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我抛出了我的下一个问题。

“这件事情是不是陈启顺指使你的?”

仿佛又是石破天惊的一击,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眼里尽是“你怎么知道?”的惘然。

我蹲下身体,以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方式注视着我的母亲。

“你真的以为你帮他拿到奶奶的房子就能跟他过一辈子了?你以为帮他搞定自己的儿媳妇就能讨好他让他把你当个宝?你在他面前凭什么跟安娜比?”

母亲抬头看着我,眼里尽是痛苦的神色。

“你是我妈。”我再次强调了一遍,“但是你做的这些坏事让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送你去坐牢,所以,你要想清楚……”

上海,一家规模不大但是位置极佳的商务酒店,一间面积不大但是陈设非常舒适的客房内,一个女人垂坠着披散的长发趴在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浑圆的乳房在地心引力拉扯下显得更为丰硕,且随着身体的动作前后摇曳,划出一道道有规律的乳浪。

她的身后是一个体态微胖的男人,男人留着一头板寸,脸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圆润的脸庞和微凸的肚腩显示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只是此刻他那圆脸上却是一副略显狰狞的表情。

男人抓着女人的臀玩着老汉推车,狠狠地进出着女人的身体。

“你个小婊子,人前高冷人后却这么浪,你这骚劲起来了都能把男人给点着了。”

男人咬着牙说着与斯文外表不符的话语。

“陈启顺真是有福气,你这样的美人想怎么操就怎么操,可真是馋死我了。”男人狠狠动了几下,“说,是他干的你舒服还是我干的你舒服?”

“是……舒服……都舒服。”女人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我操,干死你!”男人说着咬紧牙关拼命向前顶着身体,屋里传出清脆而响亮的啪啪声。

趴着的女人翘着屁股迎合着男人的进进出出而起起伏伏,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子宋安娜。

“小婊子,小骚货!”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男人使劲地在妻子的蜜穴内发着狠劲。

“骚逼就是欠干!”男人骂着妻子,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翘臀上,五个指印瞬间浮现,妻子被打得发出一声娇喘。

男人用后入的姿势不停干着妻子,他的肉棒并不粗壮,但是足够长,长到每一次抽插都能捅到妻子的敏感之处,这能从她的反应看出来。

男人的肉棒被泥泞的淫液包裹着,小腹上的黑毛丛都被打湿了,变成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妻子的小穴因为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刺激已经完全打开了,露出里面粉嫩嫩的穴肉,每一次抽插都能带出一股或透明或浑浊的液体。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仿佛即将到达极限,但他显然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盛宴,于是他放缓抽插的速度直到逐渐停了下来,就在妻子感到空虚主动向后寻求胀满的时候,他猛地一个挺胯将长长的肉棒尽根没入妻子的身体。

妻子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叫声,“我……我要被你玩死了。”她颤着声音说道。

“我操,骚逼你是要夹死我啊!”男人大力地拍了拍妻子因为刺激而拼命夹紧的臀瓣发出啪啪的响声。

等到妻子逐渐放松身体,男人再次往前狠狠挺去,“刚才……是不是这里很爽?”

“啊~嗯~这里……好酸……”妻子的身体颤抖着,可是下身却更加主动地向后挺动去寻找这种酸爽的感觉。

男人看来也是玩弄女人的高手,三两下就摸清了妻子的痛点,再加上妻子的主动配合,细嫩红艳的小穴被插得合不拢,每一次都插得十分深入,强势的力道和不可思议的长度让妻子被插得浑身飘飘然,只觉得身子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妻子的脑海中想必早已被真正满足的快感和激烈的交合所占据,断续的呻吟带上了丝丝的哭腔。

“不行了,我……不行了,你慢点,慢一点。”

“慢一点?”男人反问道。似乎是在征求妻子的意见,确认她的态度。

妻子好不容易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无力地点了点头,男人终于放缓频率,不再如先前那般狂野,每次长长的肉棒拔出不到一半的距离,然后再缓缓插入,让身前的妻子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被进入的整个过程。

这样的节奏虽说没有之前那般激烈到近乎崩溃的困扰,但是经历过之前大力抽插的身体怎么能满足于如此简单轻盈的程度呢?

每一下都让她在欲求不满的情绪下备受折磨,得不到满足的蜜穴传来阵阵的瘙痒,这让她使尽全力去夹紧小穴中的肉棒,可是这样无济于事,空虚的无力感逐渐向全身蔓延。

妻子不满地扭着腰,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快一点,这样……好难受……”

“到底要快还是要慢?你倒是说清楚啊。”男人一脸坏笑的看着眼前满月一般的两片翘臀。

男人说着重重地妻子肉穴的伸出,强大的力道几乎将妻子的身体顶的直接趴到床上,空虚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满足。

这一下彻底驱散了身体中的瘙痒感觉。

“快……快一点……用力。”

下一秒,之前沉寂的肉棒又恢复了之前疯狂的频率在妻子敏感的蜜穴内大力抽插,甚至比之前还要狂野粗暴,这让之前忍受折磨的妻子说不出的畅快满足。

“操死你!操死你这母狗!让你以后见了我就骚逼流水!”男人边操边发泄似的说着污言秽语。

妻子大张着嘴却已经发不出任何事声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几乎都要被极致的快感撑爆,直到一股股激射的热流涌入身体,撞击着灵魂的最深处……

完事后的两人躺在床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激烈与亢奋,男人在黑框眼镜的衬托下回归了斯文的模样,只是手上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内在的色欲。

男人的一条胳膊穿过妻子的脖颈搂住了她,手指玩弄着妻子的乳房与乳头,而妻子则静静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承受着事后的爱抚,模样极是乖巧。

“看不出来宋小姐高冷的外表下内心是如此的火热啊。”男人嬉笑着抚摸妻子的身体。

“我也没看出斯文儒雅的王律师居然如此的狂野奔放。”妻子轻声细语的回了一句。

男人似乎很是受用美女的夸赞,但是嬉笑了几声之后却是恢复了平静。

“嘿嘿,无功不受禄,我相信宋小姐不会只是看中我一表人才主动投怀送抱的,说说看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此时的男人出口成章,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满口污言,粗鄙不堪。

妻子的纤纤玉手在王律师的胸前不停画着圈圈,修长的手指撩拨着他的乳头。

“不要让陈启顺得到房产。”妻子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地轻声说道。

王律师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

“你……为什么?你们难道不是?”王律师满脸的错愕。

妻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原本流连在王律师胸前的玉手一路向下握住了刚才给了自己极大快感的,但是早已疲软的肉棒,拇指退下包皮,轻轻揉捏着龟头。

“我和他无名无分,这么大一笔钱到了他的手里,他一定分不了我多少,我是个女人,我必须为自己打算。”妻子平静地说道,手里仍然不轻不重的揉着王律师的肉棒。

王律师重新将身体放松,舒服得嘶嘶吸气,胯下的肉棒渐渐有了重新抬头的趋势。

“我是个律师,我收了钱就得办事,这叫职业道德……哎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只见妻子俯下身体来到他的身侧,檀口轻启含住了再次变大的龟头,灵巧的雀舌打着转摩擦着敏感的马眼。

“只要你帮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边为王律师口交边说道。

王律师狠狠错了搓脸,“你……你就不怕我阳奉阴违,把你今天的意思告诉陈先生?说不定他会给我更多钱来感谢我呢。”

妻子伸出手,用不长的指甲轻轻挠着布满黑毛的囊袋,“感谢完之后呢?为了保险起见是不是也得把你换掉呢?”说着满是魅惑的笑了笑。

王律师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屋内只有口舌砸吧的声音和男女的娇喘声。

“没用的,就算我帮了你,也……也瞒不了多久的,他只要起疑心去咨询别的律师,马上就会穿帮。”

妻子缓缓吐出湿漉漉但是已经重新硬挺的肉棒,用舌尖沿着囊袋直到马眼一路舔舐着,随后慢慢向上移动身体,肉棒依次擦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双峰,小腹,直到两扇门扉紧紧将其抵住。

妻子趴在他的胸前,撅起嘴唇在王律师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有听你说过这个继承有问题,是不是真的?”妻子微笑着轻声问道。

王律师浑身的赘肉颤了一颤,胯下的肉棒也跟着抖了一下。

“有……有这回事?”

“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妻子说着又在王律师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王律师眼珠乱转,显然心里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妻子慢慢直起身体,扶着他的肉棒磨蹭着自己湿润的穴口。

“你其实早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你还是装模作样陪他玩,就是为了赚点律师费吧?”妻子媚笑着说道。

王律师被她磨蹭的难受,扭动着屁股就要将坚挺的肉棒插入那水淋淋的肉穴之中,可是妻子早有防备的一把捂住了穴口,只是用臀沟继续挤压摩擦,这就像是之前那场大战中王律师戏弄她的翻版,只是角色完全颠倒了过来。

王律师咬了咬牙,“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助手在文书网上查到一份和那套房产有关的文件,像是一份遗嘱,但是我们无权查阅。”

“那份文件会导致什么结果?”

“暂时不清楚,只是好像说有个触发条件,但是显然目前还没到那个条件。”

“那怎么才能到?”

“也许把这个委托继续下去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能对现在这个委托产生什么作用。”

“那就有劳王律师继续帮我查一查咯。”妻子用满是诱惑的声音说道。

“一定一定,我受不了啦!”

妻子微笑着移开了挡住穴口的手掌,只见那并不粗壮但是足够长的肉棒像是一条灵蛇找到了水草丰美的洞穴一般哧溜一下钻了进去,随着两声闷哼,两人的身体再一次结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的上午,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徐医生的诊室,就像昨天那样径直走了进去,但是已然没有了昨天对插队的不好意思。

“徐医生你好。”我很恭敬地和徐医生打了声招呼。

徐医生扶了扶眼镜,抬头见是我,对我微微笑了笑,我将刚取到的报告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这是我的精子质量化验单,上面并没有一个文字描述的结论,只有一串数据指标,我本能地觉得似乎和我半年前测得的数据不太一样,但是又不能确认,这让我有些紧张,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徐医生低头看了一会儿,拿起手边的水笔在上面的某些数字上画了几个圈圈。

“你半年前诊断下来什么结果?”徐医生问道。

“呃,无……无精症。”我到现在说起这几个字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她啧了一声,这让我更加紧张了起来,心中一直坚信的某个结果似乎产生了一定的动摇。

“你看看这两个指标。”她说着指了指化验单上圈出的两个数字,“太专业的我就不和你说了,单看这几个指标反应出来的结果,你的精子质量谈不上高,甚至说是中等偏下,活力不够,但是绝对没到无精症的地步。”

虽说对这个结果有些模糊的准备,但是乍一听到这样的结论,我的头还是嗡的一下炸开了。

“你……你是说我……我被误诊了?”我说话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徐医生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精子活力的检测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诊疗,误诊的概率不高,你确实也反映出一些精子活力不足的症状,有些指标几乎就卡在临界值上,理论上来说你确实很难让你妻子怀孕,但是应该没到不育的地步。”

“可是……可是我和我妻子确实尝试了很久都没有孩子啊。”

“那就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她有问题,或者说她也有问题。”

我的大脑虽说出于半宕机的状态中,但是徐医生的话我还是听懂了,她认为我们没有孩子这件事情里我的妻子也是原因之一。

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去听徐医生说的那些拗口名词,我的脑海中除了震撼只有震撼,她只能安慰我说我这样的情况并非没有先例,而且我之前的诊断也不能排除误诊的可能,总而言之,我并不是无精症,不过说到最后,她还是建议对我留下的样本再做一次化验以确保万无一失。

我并没有意料中的喜悦,甚至有些脊背发凉,如果第二次化验还是证明我并非无精症患者,那么这意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些导致我们如今的生活翻天覆地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我非但没有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庆幸,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连去死的心都有了!

我颓然的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确定要把孩子打掉吗?”我犹豫着问道。

对面是一阵无声的沉默,随后是一声轻叹,“唉……你的结果出来了?”

“嗯。”

“你信我说的了?”

这下轮到我无言沉默了。

“我说过,对我来说这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ta现在不能是我的,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马上反应过来我是在打电话。

“我明白,你……生下来吧,这个孩子我来养。”

“你来养?”李雯雯嗤笑道,“养我的孩子就得养我,我们娘俩买一送一,你行吗?不行就别说这种傻话,没时间陪你玩。”

李雯雯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仰天发出一阵无声的长叹,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来电号码,我本能地就想挂断这种大概是是骚扰电话的来电,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哪位?”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老公,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跳了起来。

“娜娜……你……”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他盯我很紧,我不能和你说太久,我知道你应该在调查奶奶的死因,现在还有个情况,爸要继承奶奶房产这件事可能会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那么陈启顺也就拿不到了。”

“到底什么情况?”我忍不住插嘴道。

“奶奶可能生前立过一个遗嘱,但是我不知道遗嘱的内容是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份遗嘱并没有反对爸的继承,那么大概率就会被妈转移一部分甚至全部给到陈启顺,所以……”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像是在抽泣,“所以你可以利用我和妈做过的丑事至少让她失去分割权,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你……你知道我知道了?”

妻子没有理会这句晦涩的话语,继续抽泣着说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我只知道就算死也不能让他们伤害我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我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好容易平复下来心情,我将妻子提供的信息和目前我掌握的情况做了一下联系。

我昨晚以将整件事情告诉父亲,我们母子同归于尽威胁她不能将属于奶奶或者父亲的任何财产给表弟,她口头上很不情愿地答应了,但是我知道她有很大的概率会私底下联系表弟商量对策,而结果就是她会再次被表弟的花言巧语哄骗到把自己卖了,我要做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利用谋害奶奶的罪名彻底打乱他们享受巨额财富的美梦,至少会在很大程度上延缓这个进程,这样我就有时间做通父亲这边的思想工作,至少让他保住奶奶的遗产。

可是如今这件事情有了新的变数,那就是妻子口中所说的那份可能存在的遗嘱,奶奶在我的心目中一直不是个等闲之人,她是个从来不会去做无用功的人,她瞒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特意跑去上海立了这份遗嘱绝不会只是单单确立一下继承的合理性这么简单,我本能地觉得她的这份遗嘱大有文章,如果她不是这么匆匆意外去世,也许会告诉我这件事,但是现在,我作为她最疼爱的孙子,我只能独自去探寻这未知的将来。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我在这里待不住了,妻子在做的事很危险,我不能让她独自一人身处险境。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李雯雯的电话。

“喂,我说你烦不烦呐……”

我没有等她发完牢骚,“我有急事要马上回上海,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缺钱的话告诉我。”

她愣了一下,“王桂兰还没找到呢,你奶奶的事你不管啦?”

“我呆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你帮我暗地里再查一下,有什么情况通知我就行,下一步是报警还是怎么说我们再商量。”

火速告别了李雯雯,我立马踏上了回家之路,精子复查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是否弄清楚这件事情于我而言只是徒增悔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和妻子脱离眼前的困境,查清奶奶的死因以及保住奶奶的遗产。

我预定了当天下午我所能赶上的最早的航班,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最近跑得特别勤快的县城,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家里。

我尝试着回拨妻子早上联系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可是却一次次显示无人接听,就在我陷入焦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下意识地就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朱锦彦吗?”

电话那头是个有些威严的男声。

“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公安局xx县分局的,我姓赵。”

威严的男声做着自我介绍,我却听着有些懵。

“呃……请问有什么事吗?”

“韩月梅是你什么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母亲的名字吗,为什么会有一个警察打电话给我问我和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怎么了?”

“韩月梅女士,也就是你的母亲,今天上午报案说你以控告她杀人的方式威胁她并且勒索钱财,我们接警之后去了你居住的酒店发现你离开了,然后尝试电话联系你一直联系不上,你这叫畏罪潜逃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赵警官冷冷地说道。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对昨晚的冲动行为产生了一丝后悔,我以为可以用威逼利诱的方式让母亲或主动或被动地配合我的行动,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报警!

我真的是高估了我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低估了她为自己的余生“幸福”不择手段的决心。

她显然在我找过她之后马上联系了表弟商量了对策,报警显然就是表弟给她出的主意。

“我……我没有勒索她,我只是……”我辩解道。

可是对面没让我把话讲完,“可你威胁她了,是吗?”

“我……”我一时有些语塞,“但是她真的和我奶奶的死有关联。”事到如今见识到了她的恶的我也不准备再隐瞒什么。

“你有证据吗?”

“我……暂时没有。”

“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

“你怀疑自己的母亲与一起命案有关,可是你却不报警,反而私底下威胁她勒索她,你这种行为已经涉及犯罪了知道吗?”

虽说只是隔着电话,但我的冷汗已经不知不觉淌了下来。

“那……那我现在就报案!”

“不不,你听我说,这是两码事,我们今天电话联系你是因为你涉及敲诈勒索和寻衅滋事,如果你有别的案情麻烦另行处理,我们会通知你所在的属地警方控制你的行动,直到我们来问你话,识相的这两天别乱跑。”

威严的赵警官说完不等我的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我恨不得使劲给自己几记耳光,妻子冒险递出的消息,李雯雯用心给我铺的开局,却被我用愚蠢的方式破坏殆尽,甚至把自己也牵连了进去,彻底辜负了两个女人的良苦用心。

我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头草原上不停奔跑的羚羊,每每觉得已经远离了危险才发现空有一身长跑的本领却怎么也躲不开作为猎物的宿命,我那些算计简直幼稚到可笑。

一天的劳累奔波让我的身心感到极度的疲惫,我这时候才感到浓浓的倦意向我袭来,恍惚中我发现我的对面坐了一个人,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惊喜地叫道,“太好了,我正找你呢,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抱一抱那个最熟悉的人时,另一个身影从她的身后闪现了出来。

“周……周明!你怎么在这儿?”我几乎失声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