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癸的哀思,薰对能和他分享,同情和感同身受之余,她觉得很荣幸。
“癸……可能的话,让我取代华香小姐好吗?”
大力摇头之后,虎目含泪的癸挺身而起,用颤抖的声音道:“就是养猫养狗狗,也不是死了换一头就可以的,何况是人。薰不能取代橘华香在我心中的地位。”
被癸如此切实的拒绝,薰可说大受打击,心中失落。
不由得自怨自艾,自己再怎样努力,还是胜不过一个已死的人。
“薰是薰、华香是华香,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就如同你一样,同样不是另一个人可取代的!所以你此次去邪马台,千万不能让我再尝到那种遗憾。这件盔甲,我会投下所有心力进去,要打造到完美无瑕。”
暂压心中酸苦,癸重新拾起火仓和铁钳,继续铸造盔甲的工作。
无比的专注用心,稍一不满就放弃重作。
癸一个人,实在不可能无时无刻保护后宫每一个所爱,想到也许这副盔甲,将会救到薰一命。
癸就把他对薰的爱,以对盔甲完美的坚持表现出来。
薰看着癸眼中的热情,下手的细心和竭力,就明了癸对自己的爱多心。
默默的替爱郎用手臂拭汗,每当要提供爱液而自慰时。
薰就兴奋得热情如火,癸锤打的盔甲犹如她的替身,想到此她像是要融化在癸的爱意里。
时光流逝仿若未觉,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完成盔甲主体的癸,依着莉亚娜黛所教的技巧,将已施法的宝珠嵌入盔甲,并且细心的在盔甲上雕刻桃花的浮雕。
内心汹涌的感情,因专注工作而稍缓,紊乱心绪平静下来的癸,让火仓将停止下来的影像,再展现下去。
一手握着薰的纤腰,让她倚靠在他身上,深喘一口气再说下去。
而薰则脉情默默的听癸的由衷倾诉。
“兰道夫淡淡道来的这翻话,犹如暴风雪般向我袭来。内心的情绪翻腾震骇,这霸王竟要自己杀她的女儿。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薰看着本来就因白骨山的阴森而怕得颤抖的华香,脸上的表情惊愕至像石化。
她很心痛吧!
骨肉至亲的爸爸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你在说什么?华香是你的亲生女。”
癸护着华香对他的主人咆哮,华香就等如他的一切呀!
他所有的爱和心灵寄托所在的女子。
他怎可能动手杀她。
“爸爸为什么?华香做错了什么事。爸爸一直冷淡的对待我们母女,可是我还是敬爱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华香脸容凄苦心如刀割,内心反覆问着爸爸为何对自己如此无情。
兰道夫一字一句的回答,仿若有万斤巨石压在他双肩道:“你没有错!多年来我疏远你们母女,就是为免动情。武学之道有两个看法,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武,与之相反的则是唯有绝情才能登上武道的颠峰。少年时代我信奉前者,如今我信奉后者。为了胜利,就要消取感情上的弱点。对我来说你不是弱点,但你对卡尔来说就是弱点。因为对你母亲的情分,没有必要的话,我才一直不主动除掉你,而现在却不能不下手了。卡尔,你俐落一点下手,不要让她痛苦,就当作是我对她们母女最后的补偿。”
“你简直是疯子,那有人为了消取弱点要杀自己的女儿。”
癸抽出火仓指着兰道夫痛斥,同时撕裂身上的衣衫为布条,准备把华香绑在身上突围。
“薰,那时我心中方寸大乱,一直以来杀人盈野,都只是为生存之故,就像一头狼。面对像神一样存在的兰道夫,反抗是没有用的,比自己强十倍的高手,在他手中还不是难逃一死。长年为兰道夫奋战,就是为了在海神内保有一己之地,和华香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如果华香死了活着还有何意思!我不能忍受由当时甜蜜的日子,回到心灵没有依托,和同龄小孩相残死斗的过去中,那根本不是人类过的生活。可是要护着华香逃出去,我没有半点信心。二人同时死在这里,难道就是他们的下场!”癸放在腰间的手颤抖不停,眼前再演当日的景像,无疑是在癸心灵的伤口上洒盐。
薰不安的握起癸的手,把螓首贴上去轻吻,予以安慰。
“爸爸为了要消取卡尔的弱点,所以要他杀我!”泪流满脸的华香,眼中是如饮似诉的伤痛神色。
她一直相信,父亲对自己的爱并不少,只是他不懂得表达,如今却……这善良可亲的美女,内心片片碎裂。
“别叫这种人做爸爸,他根本不配,这战斗狂,没有人性的畜生。”
利用兰道夫还未有行动的时候,癸将衣衫扎成布条绑在身上,再把华香抱起放在胸前布条做的兜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