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退路的癸,轻拍着黑白。
“上了!我的母老虎杀人鲸,现在不成功的话,那些陪你戏水的美人就全都活不成了。”
尖呼一声作回应后,全速前进的黑白,带起一股白浪的余尾,高速接近。
在火枪的火绳快点燃尽的一刻,癸立时连人带鲸一起沉进海中。
被癸弄得大乱的敌兵,少数人急忙按熄火绳。
但更多心思不够灵活的人,只能任由自己的旧式火绳枪对着无人的海面发射。
“砰砰!”
在无目标的乱射之后,黑白再次跃出海面。
癸立于鲸上,准备全力一击。
但时间却只够他斩掉船桅或攻击那些重新点燃火绳的火枪兵。
“冲!”
运功传意,癸和黑白这对老搭挡,可是极有默契的。
癸一面挡开弓箭手密如飞蝗的箭矢一路迫近。
火枪手的指挥官看着眼前送死的傻瓜狰狞的一笑。
但是黑白在贴近船旁时摆尾重重一拨,激起漫天的水花直扑甲板,癸则发出真空刀气,斩掉船帆。
火绳一时尽为海水弄湿,无法射击。
虽然敌人仍在用箭矢招呼癸,但已无法阻止他得逞后远去。
作为岛津家大老和舰队指挥的岛津义恒,对癸的出现眉头大皱。
面对那艘速度奇快的敌舰,船帆被毁如何能再追得上。
就算有四艘船也只能自保,而无法反击制胜。
何况,派向攻击码头的四艘岛津战舰遭到敌方的十艘反击,已然边战边逃。
眼前却还有三艘敌舰来增援之中。
“打旗号、擂战鼓。我们撤退。”
已失时机的岛津义恒决定不再恋战,该退即退。
己方虽受挫,但之前牺牲掉的五艘中型战船,已严重毁损掉停泊在港内的丰臣战舰。
“但是义恒大老,我们就这样退走吗?”
在他身旁任副将,还是年轻未脱火气,不够老练成熟的岛津忠义,一脸心有不甘的样子。
“取胜的时机已失,我们留待下次吧!而且再不走,就会给敌人赢回去,目前还是我军小胜的局面,这已经够足够。”
“还不行呢!义恒大人。”
出言阻止的是监军的新会,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海面上的癸。
“要退不紧要,但是先要把那骑鲸的人干掉!这是命令。”
纵使是德川监军的命令,可是再不走就不妙了。
本想反抗的义恒,却感到新会身上流露出的惊人杀气。
竟使武功不弱的他心生畏惧。
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此时若不从命的话,新会旋即会格杀自己。
“改变航道,从敌旗舰旁擦身而过。火枪手、弓箭手在甲板准备。忠义,由你亲自指挥。”
虽然不服,但是目前的情形,让岛津义恒只能在宰了癸之后才撤退。
利用攻击旗舰迫癸出手相救,再在他接近时,以火枪和弓箭解决。
当他在转头时,新会已经不见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远看甲板上,敌军的火枪手分成三排,准备交替射击。
要再以帆为目标,似乎只是送死。
最后癸决定改攻船舵,由后方突入。
眼看癸冲入射程而来,岛津忠义立时命令点燃火枪,同时准备盾牌抵挡杀人鲸的泼水攻击。
一待癸浮起,就把他连人带鲸击毙枪下。
只是他却料不到癸利用内力优势,闭气沉入水中,利用锋利无比的火仓斩毁船舵。
船舵被毁虽然不如毁掉风帆的好,但一来已方三舰快到,又已破坏了三艘敌舰的帆。
失去船舵,虽然仍可利用风力改变航向,但灵活性大降,足以使之无从威胁后宫诸女的旗舰。
当化成木碎的船舵浮起,岛津忠义只能不甘心的盯着海面。
“呼!”
沉潜海中之后,癸在黑白游得远远的才浮出海面,大口吸着气,听觉则因耳朵入水而大幅下降。
本以为在安全距离之内的癸,感到一股劲风迫来时,已然太迟,无从闪避。
感到我命休矣的癸,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得黑白所救。
它一个翻身险险闪过,但却让对方的暗器命中自己。
痛得翻腾而起的黑白,以刺耳的声音尖叫。
让癸看得心痛的是它身上数处负伤出血。
把蓝色的碧海都染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