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肤色很白。但并不是像远山瞳那种带着意大利血脉的莹白色,我找不出准确形容的词汇来。因为这个原因,在后来我都会戏称她为“小鹿”或者“小白鹿”,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头白鹿的父亲,竟然是一匹北方的狼王。
【我想找个好男人,带出去不会丢面子的男人,私底下也会疼我的男人,来好好享受一下男女那事儿的滋味。爱情对我而言并不是必需品。结婚?金风,算了吧。】
我也永远忘不了这几句话。
我当时以为鱼露觉得我家底太差,自己又不是赚大钱的料,仅此而已。我出国继续深造有很大程度上也是拜了这番话所赐。
谁晓得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的。以她这样的家境,老爹少说也会给她找一个什么司令官的孙子相相亲吧……
李柯当然瞧见了我略带酸味的苦笑,用两根手指捋了捋唇边的小胡子笑道:“金君,看来鱼小姐莫非是你的一位苦主?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我可以帮你去查查关于她的即时消息,比如下个月她将入住什么城市的什么宾馆……”
“不,不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李先生,这样子就够了,以后我不希望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谢谢。”
“……那好。”我这个反应大概在李柯的意料之外;他出奇地停顿了两秒钟,“那么今天晚上不如就谈到这里吧。舞客们的狂欢夜,已经要开始了呢。”
当我再次踏上仁爱路的步行道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的方位。大口呼吸着台北冬季略带潮湿的空气,紧攥着小师姐的手,我努力让自己再次融入这个平凡人世界,这条属于平凡人的街。
几天前在没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没想到在相别两年之后,我竟然在异地他乡了解到了一个一直以来骨鲠在喉的秘密。这算是命运的讽刺么?
有一首那个什么屠龙记的插曲唱得好,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鱼露啊鱼露,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这个时侯,我还是太小看命运了。关于金风玉露的故事,只不过又重新起了个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