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打开芳唇问到底,建次估计是听不下去了,怪声怪气地笑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在飞机上就别肉麻了嘛,小心舱内过热起火呀!”
我右耳里兀自塞着耳机,听着那略带沙哑,极有格调的声线所演绎的微甜情调,一点都不想跟建次贫嘴,“……好,OK。”
“臭男人,你们在说什么?”曼曼坐在我右手边,听我们用扶桑话叽里咕噜地捣鼓,好奇地问。最好笑的是,曼曼清楚雅子听不懂中文,可但凡是女人都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在说“臭男人”三个字的时候,仍旧对我保持着普通朋友般的亲切表情,这样一来雅子就不知道她在和我调笑了!
“小样,竟然敢在大老婆面前公然调戏我……”
须知骂便是三分爱,我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心情也不禁明朗了一些,掰过脑袋对曼曼说:“我们在讨论你住哪儿呢!雅子说让你住宾馆,我死活不让。虽然我的公寓小了点,只有六十平方,而且很久没打扫了……不过,我相信曼曼这么贤惠的女人是不会介意地,是不?”
“噢,死男人,大懒虫,你想叫我去帮你做保姆啊,想得美!”曼曼不愧是巴德明顿学园出来的强悍女子,装腔作势的博士后,这句话竟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温婉的语气叙述出来的!
我越看曼曼的表情越觉得可爱,差点没有止住笑出来,一把扯掉耳机用左手放在胳肢窝处悄悄地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而换回的,是一个淡弱春山般会心的笑容。
很快的,飞机放下轮子徐徐降落,这时候差不多是东京的下午四点。我知道建次这个小子比较有大哥派头,一般出入都有人接送,果然出了机场过道之后真的有两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小弟在外面守着,看到建次的人影,就上来帮雅子和曼曼拎行李箱。
“哟,小弟调教得都很不错么……”我这句可是真心话,这年头,懂得女士优先精髓的男人可不多了!
出了机场,我们陆续把箱子拖进小弟开来的小型巴士,在座位上扎堆坐了下来。时入十二月,东京的天气也逐渐转寒,我衬衫风衣似乎有些扛不住了,正想着回去倒腾出几件毛衣来穿穿,便听见建次转头问道:
“帅哥美女们,先送你们哪一位回家呢?这位上海美人的宾馆订好了么?还是你们先都一起去金风的破公寓?”
什么破公寓,建次这小子是越熟越不把人当回事了,讲的也太直了吧。我正想开腔数落他两句,雅子却扯住我的衣服抬起下巴跟前排坐着的建次说:“建次君,你开去世田谷美术馆附近吧,我到了哪里再指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