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抚覆在她手背上,没进她指节间,交缠。
“芬。”
她停下动作,仰头看他──写满销魂狂喜的俊颜。
“来这,”他微笑低喘,把她引回身侧。
她以为他只差一点就会……也许她是做得还不够好,亦或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好,”她低语,突觉脸颊热潮上涌,“你可以告诉该怎么做。做到,你喜欢为至。”
他大笑。
“哦,那棒极了,芬。我差不到十秒就要射了。”
她笑了,脸上红晕稍退。
“我也觉得是,”她释怀轻叹,嘴角挂上自得的笑,之后又困惑道,“那为什么……”
“你真喜欢这样做吗?”他的嗓音与他的微笑,透着无尽的温柔。
她轻笑着点头,蜜处尤在火热收缩。他甜蜜低笑,带上几分腼腆,给她温柔的小碎吻。
“知道吗,我们俩做这事时,如果不想,你不一定非得要做完它的。”
“你是指,吞下?”她问。
“我发现这方面有很多压迫……有些女人觉得这是她们理所该做的,而且应该很高兴地去做这种事──给男人吹。如果你这样做,只因为你觉得这是情人间该做的,那我不想你这样,不想你刻意地去讨好我。我们有大把方法可以享受彼此。我不需要这特殊的一环。”
“你不用担心这个,华高。我的经验是不算丰富,可总体上,我是很乐意作新尝试的。至于说喜不喜欢,放心好了,我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去做有违本意的事情。”
“好。”他轻笑,更似在笑他自己。
“你也一样,”她回嘴道,“别为了取悦我而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好吗?”
“一言为定。”他半开玩地做出个发誓的动作。
她又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怎么了?”
“你躺在那儿,担心这有的没的,我可兴奋得不得了。”
“真的吗?”
“嗯。”
他的微笑变宽,拓展成深邃的笑容。
“怎么啦?”
“想到你有兴奋,也让我很兴奋。”
“兴奋到足已让你射吗?”她揶揄道,“还是我该继续?”她往下瞄了眼仍钢硬如铁的粗长,再看回他的俊脸。
他把她拉近,给她个法式长吻。一股骚动漫上小腹,翻搅起她蜜处的悸渴。
“要不要来点不一样的?”他耳语道,火热的气息挠痒在她耳朵、脖子上,再让骚麻散射到她肩膀、后背上。
他吻她纤颈,他的唇、舌、齿打出愉悦的结,粘连在她肚脐四周。
然后,他翻身到床尾。
火烫的热涮过她娇颜、胸乳,再漫延全身──当他吻她膝盖,诱哄着让她反跨在他身上。
她突地一阵羞涩,意识到自己赤裸的下身就在他脸庞上方。
而当她把手撑在他臀则的床垫上,那赤红、钢硬的肉具直指向她,似在讨求垂吻。
他没碰她,除了手掌对她大腿、圆臀、后背的轻抚。
她的双腿必须分得更开才能容进他的宽肩,她雾湿、渴望的私处为他粉开着,微凉的空气与他温热的气息,无不吹搔在水穴上。
他就这样美妙地逗弄她,让她在甜蜜的懊恼中苦等,意识到身体明确的诉求,她不甘示弱地想还以颜色。
所以她没直接抚慰久候的肉棒,唇刷拂过他小腹平滑、软嫩的肌肤──他猛吸一口气,腹部颤抖。
她开始在他肚脐四周舔拍,用牙齿耙咬,让他低哦、蠢动。
然后,就着兴奋激起的无畏,她的手摸爬进他腿窝,轻柔、小心地,用指尖逗刮肉囊,换来他一声闷长的低叹。
仍揉搓着囊袋,她终于降唇,拂扫灼热、丝滑的龙首,坚实、纹理分明的棒身,用柔嫩的唇瓣去感觉他──不同的肤质,不同的体味。
然后,当她吐舌舔打他的全长,她尝到了他的微咸。
张嘴,她要嘬走他皮肤上所有的盐分。
他震栗着哮吼,然后她感到他抓搂着她──一只手臂贴笼上后背把她压下,另一只手罩在她大腿后侧,下划到后膝,把她双腿推分更开。
他嘴唇第一下绵软、温热的碰触,敲击出欢愉的狂涛,如此炽烈,她高声尖泣,身体抵着他的抓握无措痉挛,却只换来更紧的钳控,下体被密实地扣压在他唇上。
如此坦荡的开放──淫糜混着赢弱──激化华高巧舌营造出的战栗。
他的大掌抓捏着她两瓣圆臀,似有心又或无意地,偶把臀肉扳开──她的狂喜已臻沸点,即使他的舌轻慢地,近乎戏弄地只给她断续的浅触。
被难以言喻的欢愉吞噬,她激越的想反馈同等的狂喜。
她用癫狂、野蛮的饥渴去啃咬肉棒。
身体活似绷紧的绳索,汹涌的情潮,一部分的她臣服在他唇舌的强攻下,扭曲痉挛,另一部分的她想吮吃出他的高潮,拼命的想搜刮、哄套出他的精浆。
她想要,想要。
她扭挪不住,怕自己太快高潮,提臀欲稍离他的唇触,但又抵不过他的掌握,加之他的舌功过于美好,叫人无从拒绝。
嘴里充满他不住抖动的阳刚,抚揉、轻挤慢捻温热的肉囊,让它因紧绷而更见壮实。
蜜处充斥着美妙的揉压,她鼻翼颤动,喷薄出无助的媚哦,她知道自己快高潮了,任何一个,下一秒。
她想移开下身,但他紧抓不放,她骚泣着轻捶他臀骨,不愿接受这过早爆发的高潮,她要等他,一起到达。
但他低咆着,攫住她不住吸吮,戏逗不再,饿狼般的啃吃,她只能大声啜泣出满肚不平,蜜壶颤搐着痉挛,癫狂一浪接一浪,无法停息。
而在她的吟呻下,他的哮吼开始拔升,她身下他的躯体开始抽紧,浓稠乳酪如热泉迸射,注她满嘴腥咸。
他翻身来到她身旁时,她犹在抖震、轻颤。
覆压在她身上,他两只大掌捧托着她粉颊,微笑着,俯看她。
然后,他吻她,开始时只是唇缘轻扫,然后再拍吮开她双唇,熔化成深入、缠绵的长吻,翻搞不断。
她嘴里他的味道与留在他唇舌上她的性味相交互溶,揉出更刺激的气息。
让她稍转平复的身体又泛起涟漪遍遍。
“介意吗?”他问道,嗓音透着性感的低哑。
“不,你呢?”
“我也不。”他轻笑,“事实上我觉得,这性感极了。”
********************
贴卷在她身后,指缠她颈后一缕散发,他轻抬头,越过她肩膀,看她轻眨困倦的眼睑,昨晚把她累坏了。
“我对每张相片的观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上一张照片,”在他的嚷嚷下,她翻出相盒里的相片,与他一块儿看。
对这种非传统的存照方式,她解释道,“比如说看一张七岁时的相片,如果前一张是我妈的照片,我会想起小时候妈妈是怎样哄我睡的,头一两个小时通常是睡不着的,我脑里就会做些奇怪的冒险,有时候我还会在棉被下打个小手电,鬼鬼崇崇地看些有趣的小故事。”
“可如果是童年相片与毕业照混着看,那我也许会回想起七岁时的我想长大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喜欢这种无序的收藏法,不同的前后衔接带出不一样的观感。可如果相片是井然有序地放进相册里,那就永远是那个样子了。”
********************
他愉快极了。
步履轻盈,心里胀满幸福。
一手拿着红酒,另一只手提着袋泰式速食步行回她公寓,他回想着过去二十小时里两人缠绵的种种,憧憬着未来二十小时、二十周、廿年里他俩将分享的一切──蜜语、凝视、抚爱。
那感觉就像手淫,慢慢挤搓出自身的喜悦。
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走在他前面。华高想他是否也如他般高兴,还是会像过往的华高那样,听天由命地麻木,徘徊在焦虑的边缘。
漫无边际的遐思消散,当那男孩转身爬上德芬公寓前的小石梯。没几秒后华高也踏上台阶,听到那男生雀跃的敲门声。
“找德芬吗?”华高尽量在稍远处发声,但显然还是吓了对方一跳。
“是啊,”带着狐疑,男孩踌躇了半秒才道。
“她可能还在洗澡,”华高试着解释她没应门的原因,然后伸手进裤袋掏摸要匙。
“是你!”那男生瞪大双眼,不敢至信地道。
华高露出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时的惯有笑容,伸出手,“嗨,我是华高。”
“杰里米。”男孩不太自然的握上华高的手。
“杰里米。”华高感到自己温暖的微笑感化了对方。“进来,我告诉德芬你来了。”
华高把要匙插入锁孔,旋动门把,手内的红酒与外卖让他的动作有点笨拙,门开了。
“谢谢,我刚好经过这,就想看德芬是不是想喝咖啡。不过──我还是明天再见她吧。”
那男孩看起来有点失落,受伤了,也许。华高试着给他最温暖的笑容。
“你确定吗?我点了很多食物的。”
“谢了,我吃过了。替我向德芬问好。”
“好,我会的。”
华高把食物放厨房,然后四大步来到浴室门前。
这公寓真的好小,但她把它布置得这样舒适──土气的艺术装饰,相片,书、书和更多的书──像个小鸟窝。
他轻敲浴室门,她打开门。
水蒸气飘荡而出,包围着他,温暖、水湿,然后轻轻冷却,在他四周。
她微笑着抬头看他,浴巾保守地包裹着水湿的身体,牙齿轻咬下唇,腼腆地甜笑。
他热切地想,她是否会一味怕羞下去,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会如他一样坦然地赤裸在对方面前。
她踮起脚尖,他微屈身好接受她的亲吻。
老天,他高兴极了。
“在外面有没有被疯狂歌迷、狗仔队什么的围攻啊?”
“我想我已经很低调了。知道吗,如果我被认出来,那明天八卦杂志就会登出我拿着一袋两袋的相片。贴个‘昔日摇滚明星──今天暴饮滥食’的标题。”
她给他个怕羞的微笑,轻推门让它合上几寸,然后才在门后扔下毛巾,套上长袍。
浴室游戏!
他的身体又开始想她了。
他从未试过这样春情泛滥,即使在读大学时。
“我倒是见到你朋友杰里米,”她重新出现在门后时,他有点发音不稳的道。
“杰里米?”
她的表情,让他回想起杰里米自我介绍时的神情。
“我邀他进来,可他好像有别的事情。他让我向你问好。”
********************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后,她换上出门的衣服,“怎么了?”
他神情奇异的看着她,目波闪烁,唇角俏曲,指尖沿她衣服细滑的面料巡梭。
“只是……这样看着你。这就是你平常穿衣的样子。这很有趣。我之前毫无概念。在木屋里,你先是穿我的衣服,然后是他要你穿的。我喜欢看你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喜欢在你的寓所里,周围索绕着你的气息──你的书,你的相片。所有这些你生活的元素,折射出你。”
她微笑着,但喉咙肿胀,眼眶湿红。
他的温柔,他直白的爱宠,总能这样──让她浑身溢满融暖的喜悦,直到那感觉浓烈得让她想哭──就像现在。
“那我上学时,你要干什么?”
她问。
天知道,她都不想离开了。
她想留下来,跟他窝在这小间里,像双胞胎一样粘连在母体密闭、安全的子宫里。
“我要排练。所以我会迫自己离开这甜蜜的公寓,虽然我更愿待着这里,等你回来。可你什么时候下课呢?”
“七点。”
“嗯──”温润的笑容慢慢展宽他的双唇,“如果你没别的事,来我住所,好吗?”
她先是微笑,接着是大笑,“可以啊。”
他轻笑着挑起一方疑问的浓眉。
“每次我想象你在你寓所里,”她道,“我就会把那木屋‘搬’到西雅图来。要是看到你住在不一样的建筑里,我想我一时三刻还真消化不了。”
他的表情突然柔和起来。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着你要怎样想念我──当我们俩不在一起时。”
********************
华高晚上八点接她,他提过,不识路的话是不可能找到他住处的。
离开主干道后他转入一条宽仅容两车并行的小道,一路蜿蜒向上,远离山脚的民宅,进入植被浓密的山顶,当树荫后突然跃出华高的房子,她还真吃了一惊。
另一个惊喜是,虽地处市中心,这儿却给人远离尘嚣的感觉,高耸的建筑不觉骄奢,反显朴实。
中户型的单层设计,带着七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一如山下的宅第。
车库的门滚滚而开,他开车入内。
“其实有点侥幸,”华高告诉她,“开发商本来想建来自住的,可房子还没建好钱就花光了。然后另一个有钱人买下这山上的孤屋和周围的一大片土地。我跟艾迪分开后开始找房子,这时旧屋主刚好去世了。”
他牵着她的手踏上高一级台阶的起居室。
实木地板,暖色调的木格子墙,巨大的浅黄色壁炉,四周围着黑色的粗糙矿石,前方有方便坐谈取暖的地毯──应该是绒毛的。
起居室的一面是墙壁,另一面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落地窗,往外看有木甲板与一个大湖。
“喜欢不?”他问。
“爱极了。”
她之前还担心他会住在招摇、浮夸的豪宅里?──一些名流、富豪惯常居住的庄院。
可这房子就像他,温暖又让人舒适,少有的几件家具厚实而线条简结。
“我很高兴。”他道,嗓音温柔,并吻了下她发冠。
带她大致浏览下四周环境后,他倒了两杯红酒,两人一起做晚餐。
她轻呷下一口梅洛(葡萄酒中的皇后),感到酒精潜入四肢百骸,散射出融暖的热。
感官变得尖锐。
华高每回凝视她时那温柔的笑容。
他温暖舒适的厨房。
还有连洗切青豆这样琐碎的事情也让她感到很幸福。
她知道这很可笑,她该大声自嘲的,但她没有。
用餐后他俩卷缠在壁炉前,啜饮着红酒。感觉就像回到丛林那小屋里。
“芬。”
“嗯──?”
他专注的凝视驱走酒食带来的睡意,她回看他,等待着。他突然望往别处,轻笑了下,再回看她。
“真不敢相信,在你身边,有时候我就像个蹩脚的小男生一样。”
他手指轻摇,旋玩起她手镯上的小装饰。
然后,不再理会那小银球,他改用双手捧住她的头,微笑着,温柔的吻她嘴唇。
锁着她的注视,他嗓音轻柔的问,“我们分开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我不想让你觉得有压力,或是我在迫你什么的。可在经历了那许多事情以后,我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然后展出个可爱又含羞答答的微笑,“芬,我希望我们能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她非常确定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的。”
“像情人一样?”
“是的。”他轻笑她的不可置信。
“像爱侣一样?”
“是的,”他道,温柔又认真,“我希望我能生活在你的生命里,芬,不只是普通的男女交往。而我也希望走进你的生活里。考虑一下吧,芬。不急的。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也不想掩饰。可,如果你还不确定这是怎么的一段关系,不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或者你知道你想要的,只是跟我的想法不一样,也没关系。”
“不,不,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喉咙哽得厉害,可谢天谢地,她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喜悦如此沈重,像雪崩一样塌下。有种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奇异的无助,甚至有点害怕。
“天啊,我好高兴,芬,”带着平静的微笑,华高的嗓音低沈、轻柔。
但他双眼闪烁不定,吻她时他的手在颤抖。
“太高兴了。”然后他不断低诉着他爱她,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
“来,”他回到炉火旁,她斜躺着的地方,递给她一个白色长盒。“我想给你这个。”
仍透着做爱后的酡红与绵软,她用手肘撑起脑瓜。
“什么来的?”
“信。回西雅图后,我写给你的信。我每天都写,”他补充,“可从没寄出过。”
她不知道现下的感觉叫什么──反正离幸福很近,这段日子以来,这好几个月里,在原来在她可怜!!
地思念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疯狂的想念她。
但感觉,又如此贴近悲伤,想到他尝到的相思之苦,想到她经受的所有煎熬,他也挂念着她,就如她没日没夜地记挂着他一样。
“当我看到你的包裹──你的信和书──我说不出它对我有多意义重大。我的痛苦有多深,它真的帮了我。重又看到你的笔迹,你让我知道你一切还好,你仍然是我的朋友。而你的书,芬,如果没有它,我不可能走出心理的阴霾,重新站起来。”
他微笑着,双眼水湿、发亮。
“从你的笔下,重读发生了的一切,它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对所有事情的感受,我在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你的忆述让我可以重新面对自己。让我重拾勇气,回你身边。我希望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把这些信给你。”
********************
从睡梦中醒来,她试着重入睡眠,心里胀满妙不可言的幸福感,她揭力挽回思绪的半点平静。
但心脏猛烈捶击胸口,快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一个夜,笼罩着她──用它的寂静、黑暗与温暖。
泪水滚落脸颊。
这里的黑暗、静谥不同于她小公寓的黑夜。
这里的黑暗,没街灯射来的微光,也不会每隔几秒便闪现车辆的灯光;这里的宁静不会被来往车流或醉汉的噪音划破。
她真的在这里,在他家里、床上。
他身体的温度,他规律的呼吸均证明了这一点。
怕哭泣声会噪醒他,她溜下床。找到那白色信盒,她来到窗边,旋开一盏灯。
第一封信:
我最最亲爱的德芬,
我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离开了你。
我坐在这里,回忆着,就今天早上你还在我床上,跟我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我能看见、听到你。
如今你不在我身边,四周空荡荡的。
我整个身体都能感觉到你不在隔壁的房间,不在附近,不会再经过我的窗前。
你离开了。
是我分开的我们!
可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矛盾得像变态的自虐。
但最糟糕、我最不能容忍的是──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再一次地,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偏偏是不再让你受伤害。
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好像老在伤害你,我越残酷,我发觉我就越在乎你。
今天,当我们回到城里,我觉得我必需做一个选择──选择伤害你的方式。
我试着作出伤害最小的决择,芬。
可我知道,这还是太残忍了!
请相信我,芬。
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我没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害怕。
我担心有天早上,当你醒来,当你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回头看我,你突然发现过往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想到我对你做过的种种。
而我,我会看到那种认知闪过你的眼神,看到你对我的热忱变成厌恶、恐惧甚至憎恨。
那会让我崩溃的!
可我今天离开你并不是因为那份恐惧。
我最怕的是,你会跟我在一起,几天、几周、几个月,甚或是,老天,更长的时间,然后有一天你突然发觉这是个错误,发现你爱上一个本该憎恨的人。
在那之后,你会开始质疑、甚至恨你自己。
那至少,我还可以选择离开,让你免受那种痛苦。
可我不确定我是否是对的。
但即使你可以原谅我,即使你真的爱我,我也不知道满带愧疚与自厌的自己该怎样和你相处。
我伤害了你,你可能不这样以为,可我真的伤害过你。
即便是只有我一个人时,我也不知该如何和这种认知共处。
和你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
起码,暂时还不行。
也许将来某天可以,也许永远不。
最后一封信:
甜美的芬,
我担心我永远也找不到回你身边的路了。
已经太久了。
只几个月,我知道,可感觉要久远很多、很多。
我怕这只是永远的一个开端。
没有你的日子……
是我剥夺了我们俩该有的幸福,就因为我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
午夜醒来,华高的第一感觉是,德芬没在身边。
在起居室的窗下,他终于找到卷作一团,缩在扶手椅上的她,四周散落一地的信函。
他听到她的低声啜泣。
察觉他的靠近,她止住呜咽,拭走脸上泪痕。
“芬,怎么了?”
地上满是他给她的信。他跪在椅旁,幽深的黑暗凿破脚下的木板,颠簸他脆弱的心灵。德芬吸着鼻子,伸出手,指节插没进他发间。
“这很笨。”她道,嗓音尤带哭泣过后的粗哑。
“看你伤心成这样,不笨的,告诉我。”
“我梦见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然后我醒过来,伴着你在我身边的回忆,你的体温,你……可你就是不来。”
最后四字让她再度失控,她又痛哭起来,“我从不让自己去想,如果你永远不来,我会怎样。我怎么能那么需要你呢?可四个月前我甚至还不认识你!”
“我不知道,芬。可我的感觉也一样。我存在过,我有我以前的生活。可经历过木屋那癫狂、恐怖又美妙绝伦的一个月后,我不知道没有你该怎样活下去。我想回你身边想得快发疯了,我需要你,芬。你不用担心,我哪也不会去的。你可以相信我,相信这一切,相信我们的将来。”
她举起又扔下那些信,“我讨厌我让你痛苦挣扎那么久。我希望是我去找你,而不是枯等着你来。我只是害怕──你的内疚。我怕如果我来了,如果我告诉了你我的感受,你会试着去……我不知道,接受我,即使你真正想要的是摆脱这一切,摆脱过去,摆脱我。”
“就算我不想跟你一起,芬,我也会为你做任何事的。不论动机是因为愧疚还是友谊。可我不会假装爱你。那不叫仁慈,那才是真正的残酷。假装着去爱一个人,不论那人有多爱你。”
她没作声,只细凝着他。他笑着拥她入怀。他本想哄她回床上,那样他俩就能更舒适、融暖地谈话,但他看到她脚旁的一个大信封。
“芬?”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变得遥远、迷离。
“还有什么让你不安吗?”
她静看着他,久久的静默,悬浮起四周的空气。弯腰捡起那个特别大的信封,手轻颤着她撕开封口,被展开的纸页在她手里微抖,“我……”
他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纽约大学录取了我,修读比较文学的博士学位,九月开学。”
“纽约大学?”
她点头,再多说一个字,她又要号啕大哭了。
“芬。哦,天啊!这太好了。”
华高的眼神明亮起来,笑容展得更深,这是她见过的他最璀璨的笑脸。
“你总能给我惊喜,一次又一次。你很快就是阿斯特博士了,然后呢?”
脸部神经都麻痹了,她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表情。
“芬,嗨!”
他把手指缠握在她颈后。
“这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难题,我们可以解决的。既可以留着这儿,在城里另外搞套公寓。也可以把这卖了,搬去纽约,需要时再在这里租间工作室,租它一、两个月。我的生活本来就很灵活,这你是知道的。”
“你真的会这样,重新安排你的生活?”
“我要做的远不只是搬去另一个城市与你同住,”他轻笑,“我很高兴你去的不是阿肯色州的大学。而且,我的生活向来不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现在看起来像很平静,可做巡演时,经常连续几个星期都在路上。而做录音时,又往往是好几周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真的,再过不久你就可以亲自见证这光景了。搞艺术可不像外界看的那么风光,哪有不劳而获的神话啊。而且我这几个月可是出奇地多产。”
他展臂抱住她,吻她额冠。她推开一点,看着他。
“华高,我爱你。”
“我也爱你,芬。”
他久久地拥搂着她,感觉她哭泣过后的震喘渐趋平缓。
这就是所有中的一环,就像他离开她那天所做的一样。
即便是很久以前的事,但现在的他仍千肠百结、满腔愧疚。
她后撤一点,吻他,爱凝着他的她笑得这样甜美、真诚。
他内在的那一点点痛随即消散。
“芬──”
“嗯?”
“介不介意告诉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是怎样做到的大学毕业?”
她叽叽的大笑起来,带着哭泣过后特有的碎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级跳。我入学时选了速成培养计划。所以,在快到来的六月,我就可以在读大学的第三个年头拿到学士学位了。而且,”她顿了一下,微笑着道,“我已经不是十九岁啦。”
“我错过了你的生日?”他神情肃穆的问。
“我原谅你,”她戏逗道,“只要你答应陪我过下一次生日。”
“一言为定,”他轻笑,“那大日子是哪一天?”
“二月十九。我们什么时候庆祝你的生日呢?”
“十月十三。”他的嗓音隐透一味深意。
“十三?”她的脑瓜在努力计算着什么。
“我出现在木屋的第二天,”他为她解答,“就是我的生日。”
“哦。”她突然意识到,华高独个回木屋过自己的生日。
“我本来打算去完成一些事情,也把那生日视作某种重生的标志。”他给她个满怀希望的微笑,“很有趣吧。”
她抚摸他脸颊,手指流梳过平滑的颧骨,游移至下颚,摸那扎手的胡茬。在她手下感觉到的他,现在已透着甜蜜的熟悉感。
“可是,”她道,“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三十五。”
她努力掩藏自己的惊愕。
“有那么差吗,嗯?”
“没有。”脸开始涨红,意识到自己的脸红又让她的脸红得更艳。“没有啦,”她低笑,“我只是有点意外。”
“我会把这当成是恭维的。除非,”他顿了一会后笑道,“你意外我那么年轻?”
“哦,我还以为是四十八、四十九呢。”她故意木无表情地道。
“花几百万去整容吗?太浪费资源了吧。”
三十五岁。再大五年,就是她的两倍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比我大很多,”她道,真的。
华高微笑着看她,她在他的表情里找到点点滴滴的溺爱,“我配你,会不会显得太稚嫩呢?”
“会,也不会。”
她努力不把委屈写到脸上,画进感觉里。
“在木屋里我们坐在炉火旁那晚,我第一次吻你,我们第一次拥抱,”他眼里跃动的闪光在她体内搅起一股需索的温热──甜蜜,但又尖刺得教人生痛。
“当你告诉我你是处女,当你说你只有十九岁。嗯,如果你先让我猜,我可能会说三十。在你的周围凝结着一股沈稳的气场。你知道的,”他突又开怀一笑,“你是第一个比我年轻的情人。”
她的难以致信肯定传到脸上的神经了。
“真的,我的意思是,当然我有跟年轻女人厮混过。可我从未试过与比我年轻的女孩坠入爱河。”
他的话,让整个房间和她的身体都暖和起来,眼眶再又湿润。
坠入爱河──他们坠进爱河了。
他一定看出了她的动容。
他的微笑变得更温柔,把手轻环在她脖子后方,那样的轻柔、爱怜。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
“为什么?”
他凝视着、轻抚她,温柔的话语。她知道,他在顾及她的感受。
“我有第一次性经历时,你才两岁,牙牙学语,试着吃固体食物。我第一次跟女孩同居时──你可能在读五年级。你的成人生活才刚开始,而我比你大十五岁。”
“那又怎样?”
谁在乎这些?像她还是个小孩要大人照顾一样。她有打零工的,她花的可是自己挣回来的钱。她独立自主,过她自己的生活,都快三年了。
他轻笑,吻她,爱抚她,仍小心翼翼地。
“这不是坏事,芬。只是这时候……这段时间……是你成长的阶段,开始认识这个社会。我不得不提醒自己……”
“什么?”
“不能闷坏你。”
“闷坏我?”
“让你有自己的空间,对我来说很重要。”
“空间?”
“空间。可以自由活动,我行我素。我在这,芬,我半点都不想退缩。可我担心我的存在,我跟你在一块,你就只能把你的未来往单一的方向设想,而关闭了生活可能有的其它轨迹。”
“华高,我……”
“我要说的是,芬,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以为你的生活就剩一个版本了,我们可以分享的未来,不会只有狭窄的一面。”
********************
“芬?”
正忙着逗玩他髋骨内侧敏感某处的她抬起眼睑,对上他的凝视。
“给我看些你的小故事,可以吗?别的,他没给我看的故事。”
她眼里淘气的光芒敛去,避开他眼神,她低头望往别处。
“不给也没关系的,芬。每个人都有保留隐私的权利。”
她静默了一、两分锺。原本嬉闹的手指静搁毛毯上。当用弱小的嗓音回话,她的视线仍往下投,把表情掩藏起。
“我想我的内在有两个自我。”
他等着。
“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她补充,亦完结道。
“知道吗,芬。木屋里康奈德什么都不让我说,可他知道,你也该知道。你的那些故事,他要我读的那一个──真的很刺激,让人亢奋不已。”
她没回话。
“它们并没贬损我对你的看法,”他告诉她。
想了一会,他决定坦白更多。
“那些故事,你的作品,芬,它们也反映了你最初吸引我的某部分特质。”
眼睑与睫毛轻扬,她的眼波终又迎上他的视线。但她仍没作声。
“有时候,芬,我觉得你以为我只关心,只在乎你其中一个自我,所以你把另一个自已藏起。可你不会,芬。我对你的感觉是不会变的,就算你让我看到……你没那么纯结的一面。”
她没说什么。
但两天后,上学前,她递给他一叠打印好的稿件,脸上闪过淘气的笑容,吻了他一下后逃出门外。
他读那故事,边搓揉着硬起的阳具边看,当故事被读完,他也痉挛着喷射而出。
她回家后,他告诉她。
她的作品、她的想象让他有多硬,让他多么的兴奋,知道她那些隐藏的幻想,还有她愿意跟他分享她的另一面,这一切对他意义有多重大。
一个多星期后,她给他另一个故事。
五、六天后她又给他另一份作品。
起初他以为她是老大不愿意的,每次新的展示对她来说都绝非易事。
后来他开始猜想,也许她清楚那份期待有多美味,那种甜蜜有多深。
不只惊艳于每段情节的瑰丽,还有对她犹豫着的坦承的饥渴──这样逐步揭露真我也让她自己着迷,这些年来她从不告与人知的遐思旖念。
华高把她每个故事的分享视作最最珍贵的礼物──这是她信任的标记,也是他俩日渐亲密的确立。
作为回报,他也会谨慎的告诉她,他的思绪和身体如何受她作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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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都在幻想,当他听到锁孔传来要匙刮擦的声响,下体即时涌入一股迅猛的热流。
在她进屋反扣门锁时,他也来到门前。
他吻她眉毛与鼻粱,却又嬉逗着不让两人的唇相接。
然后,就在门前,他跪在她脚旁,一如这数小时内他想象了无数次的那样,他的手沿她光滑的肌肤游移,小腿肚、大腿,再潜进黑色的校裙里,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酥胸因呼吸的加速而起伏不定,扯下她内裤。
让她踏出小裤裤的牵绊。
“挽起裙子。”他命令道,嗓音低沈、坚决。
华高看到惊粟的震颤漫过她全身。
她照做,微弯身,脸离他的更近了,白皙的手指抓住裙摆,挽起,一点点地提起那布料,裸露出一寸又一寸奶白色的嫩肌,在他快能瞥见蜜处时,娇羞的停下。
他的目光上移,触上她的脸。
“再上去,芬。上到腰间。”
她踌躇着。那份犹豫甜蜜地挠痒着他。然后,她照他吩咐的去做,对他裸露出她的私花。
华高仍跪在那,细凝着她秘密花园那道粉缝,呼吸着她暖和、撩人的馨香。
他用指尖描摹她后脚踝、小腿以及膝盖雅致的曲线,停在大腿内侧,轻施力示意她更张开双腿。
听得见她呼息的疾变,她把双脚往外挪,为他呈现蜜湿的粉嫩垛口,紧俏的臀丘,及其挤夹出的迷人深沟。
把双膝移到她脚间,他迫她淫荡地打开更多。
他往上看,看到她酡红的脸也正俯看着他。
轻笑着锁着她的凝视,他解开皮带,脱下牛仔裤,赤身跪在她身后,手圈缠上已勃起的男根。
他看到她闭起双唇,看到她吞咽口水时喉咙的蠕动。
看着他缓慢地套握紫红色的肉具,她轻喘着艳唇重又粉开。
然后,他把唇贴压上蜜壶,吮吃出她的三波高潮,再留最后一次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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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声音在他体内激起一阵兴奋。
像回到十三岁时,看到他暗恋了两年的女生走进教室一样。
那蓬勃的生命气息感觉真***棒极了,就似……
重返青春期,二次发育一样。
转过拐角看到他,她的嘴唇马上裂出个灿烂的笑容。
这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她的笑容给他全新的意义──还是最近几周才开始的。
不似木屋里,也不像他初回她身边时的那些笑脸。
她现在的笑颜充满了对他俩关系的肯定,这给了他希望。
直奔向他,把沈重的书包掷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她一跃跳坐到他大腿上。
两人热烈的抱作一团──亲密、柔软。
他们接吻,起初温柔的轻吻,慢慢变得缠绵而激烈。
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俩会彼此习惯,不再急迫的欲探索对方所有。
也许个把月或一年后,他俩要好几天才会接吻、拥抱一回,一星期只做爱几次。
这热恋的初期,他俩每天需要情人两、三回的时日也许是最弥足珍贵的。
火热、柔软,绽放又迫切,她的唇在他身上,诚邀他,然后接过主动权、发号施令──满带侵略性,又温婉缠绵,时而狂暴饥渴,偶尔甜蜜流连。
当她断开那吻,细看向他,就似要读懂他思绪、他的心一般。
回凝着她,他敞开心扉。
他爱她,想她,需要她。
她的甜美,她的独异。
她对他的爱,她想要他的方式。
她的蜜唇,轻分着娇喘,湿润着热吻后的唾迹,因他刚才激烈的吮咬而微显胀艳。
他把唇沈降到她脖子上,感到她身体的绷紧──因他的舔吮,因他牙齿对那细滑肌肤的耙啃,还有对敏感耳垂的嘬吸。
当他把她推离一点,他看着她颤喘,觉察她乳首已硬突而起,他不由勾唇轻笑。
抓住爬玩在他手臂上的纤指、轻吻,再把它搁回她大腿上。他开始挽起她上衣。
“我想碰你,看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奉献给你。”
他低头看她雪肌妙曼裸呈在衣摆下,再往上与她眼波对接。继续提起毛衣,穿过她的头,却任其套落在她肩背上,圈缠着双臂。
“介意不?”他问,逗弄的曲起一侧浓眉。
他心如鼓动。她睁着惊讶的双眼,艳唇浅分,胸口快速起伏,椒乳随急剧呼息涨涌,似欲把蕾丝乳罩撑裂。
他隔着罩杯爱抚她。
这微泛粉色亮光的布料与她雪肤相比,手感实在粗糙,让他不能好好搓揉那两团软肉。
手臂被毛衣缠缚着,令蜜乳更向前俏挺,一副哀他垂吻的模样。
天啊,芬。
他把粉色罩杯轻扯而下,奶油般白滑的乳肉弹跳而出,其上镶缀着可爱的粉色乳首,她脸红更甚。
这不对称的处境,他衣着完好,没被碰触。
而她是被缚式的几近全裸,脆弱的任他亵玩、欺凌。
她的红唇,老天,他想吻它。
可不能吻,这样得不到满足的她的身体才会更饥渴、妖娆。
翻起裙摆,露出她大腿,露出被内裤裹着的蜜处。
把碍眼的小裤勾拨一旁,用两指指腹轻拍、抚梳她的私花。
她大腿夹着他猛地一绷。
看到他的笑,她羞惭满脸。
一只手臂扶到她腰后,另一只手搓捻出他想要的她后仰的弧度,他吻她乳尖,手指仍戏玩她蜜瓣。
他把她带到那临界点,让她哀恸、震颤,然后打住,静看她的表情──由满布肉欲变得沮丧,再而困惑。
意识到他是在耍弄她,她又羞又惭,却又抗拒不了。
他再度出击,推她回那浪尖上,让她媚呻,可怜的就着他手指细碎挪移。
之后,他又抛下她,不给她高潮,直至她咬着牙哀吟道,“求你,求你了──”,直至她主动用花瓣蜜肉抵着他指腹快速搓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