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看着手里精美的皮盒子,打开一看,更是一愣。
“哇!手表,阿强……你,这表好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士腕表,太好看了。”
婉蓉手上拿的这块儿女士腕表,奢华却不失风度,精美里充满科技感,时尚里又透着古典美,表带的考究简直细致入微,银色表盘镶满着小水钻,在灯光下还有规则的发光。
“这……这要多少钱,起码几万块吧?阿强我喜欢,它好漂亮,我……可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你的礼物了。”
“地摊货,几千块钱,我觉得好看就买了给你。”
阿强把几千块说的轻描澹写。
“几千块?那我也不好意思要,你已经给我花了太多钱了,手机,衣服,加这个。”
“蓉姐,你确定你不要?”阿强问道。
“我……”婉蓉无语,因为她太喜欢了,正在心里挣扎。
心想,“不然,我要了,他以后是我老公,有啥不能要的?”
阿强看她半天不语接道,“好了,给你说实话吧!此表乃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自大明洪武六年传至今时,几百年来吸收日月星辰之精华。祖上有训,此表只传我家媳妇。你要是不要,哈哈!”
“哈哈!阿强,你又乱说,胡吹一气,明朝?还洪武?朱元璋那时候哪有手表?这上面还有公元日历呢!哈哈!”
婉蓉笑的合不拢嘴,知道阿强又在胡吹,但男人最后那句话却说到了她心上。
“不过,既然是传儿媳妇的,我要了,呵呵!好喜欢啊!谢谢你,阿强!”
“唉!这就对了,就是给你准备的,靓表配美人儿,就你配戴,多好看啊!”
婉蓉被阿强说的心里高兴,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抱着男人又亲又吻。
这一夜他们在床上聊了许多,阿强讲了自己以前混社会的许多亡命事,惊险刺激把婉蓉听的一惊一乍。
婉蓉也大概说了自己和女儿们的近况,但大都是高兴事。
因为烦心的事阿强用这一个礼拜时间,几乎让她全都抛开了,有新的生活,谁会刻意地去想暗澹不堪的往事。
“蓉姐,以后我养你,也许我能发财呢!嘿嘿!”
“嗯!我们要一起努力建个温暖的小窝呢,呀!……你……顶着我了,阿强,明早起,再让你玩,我想在你怀里睡,好累啊!”
“睡吧!大屁股别乱扭,一会儿不小心插进去了,好好睡觉。”
“讨厌,我没扭!”
“嗯,抱着你睡。”
“晚安!”
“嗯!”婉蓉睡了,左手还戴着那块儿媳妇的专用手表。
凌晨四点,阿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怀里的睡美人,忍不住又轻轻亲了上去,引得美人一阵儿扭动。
阿强翻身下床,穿衣悄悄离开。
他已经在这里疯了一个礼拜,今晚必须要离开。
可这却害苦了热恋中的婉蓉。
阿强离开的一个礼拜,时间对于婉蓉来说变成了一种痛苦的煎熬。
她白天不能专心工作,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每天脑子里无时无刻都是他的影子。
婉蓉刚开始还以为阿强只是有急事才不告而别,可一天,两天,三天,音讯全无。
她开始慌了,租住房去了几次,虽然房子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动,但是按房东的描述,租房的人根本就不是阿强,而是另有其人。
附近的水果批发市场也都转遍了,结果一样,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一个叫阿强的水果贩。
这个男人一夜间蒸发了。
“阿强,你在哪里?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生气了吗?是不是因为那天我没有让你插我那里,你回来吧!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你。”
热恋中的人,总是习惯把对方的错误尽量归罪于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恋人和爱情。
婉蓉更是把这种心态发挥到了了极致。
她拼命的在寻找自己最后一晚的一言一行,除了没有让男人插自己的屁股,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每天夜里,婉蓉都会默默地流泪,哭累了才昏昏睡去。
但是梦里她也不得安宁,那男人的身影总是驱之不散。
她梦见自己又躺在他怀里,但每次想抓住他的手,却总是无法做到。
“我被抛弃了。”
这个念头儿无数次出现在婉蓉脑海中,但是那也只是一闪念的功夫就被自己否定。
因为她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这种经历,更因为她手腕上的那块手表。
正是最后一晚阿强送给她的这块只有他家“儿媳妇”才配戴的手表,让她坚信阿强不会玩弄她的感情。
那一定是因为有别的什么不幸的事,“阿强,你千万不要有事呀?求求你,快来找我呀!”婉蓉胡思乱想着走在上班的路上。
“吱…………”一辆车踩着急刹车,就定在了婉蓉身边。
“看着点儿路呀!警察了不起呀?”司机从车窗探出脑袋抱怨。
婉蓉吓了一跳,本想道歉的她现在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转身离开,心里想着阿强觉得委屈,眼眶也湿润了。
坐在办公室,除了发呆,就是傻傻地想着那天他来的场景,在办公室的胡闹,在厕所的猥亵,“你快来找我呀,想怎么闹我都答应你,我不想这样了,我快撑不住了,阿强,救救我吧!”
婉蓉真的已经受够了折磨,人生第一次的失恋痛楚,竟然发生在她四十岁的时候。
“科长,科长,科长,哎!”
“啊,小杨,嗯!对不起,有什么事吗?”婉蓉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到在办公桌前的杨贺。
“科长,最近你有什么事吗?我……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有事你告诉我,我一定全力以赴,你……你不能再这样了。同事们很担心你。”
杨贺关心道。
“没,没事儿……其实是家里的事,不要紧,会好的。谢谢你!”
原来自己最近的失魂落魄早已被同事们察觉,婉蓉能怎么说,只好推说是家里的事。
杨贺一听,也不好再深问。
“科长,那个,王局找你去趟他办公室,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你想好说辞。”
“是吗?我这就去。”
这个王局长是新来的局长,五十多岁,一脸凶相,更不可能像老局长那样看在和婉蓉公公的战友关系上对她照顾有加。
局长办公室门口几个男警察在偷偷议论,“这么大的火呀!咱局的李大美女可是从没有被这样批过呀!怪可怜的。”
“是呀!是呀!”
“就是,就是!”一帮人嘴上应付着回答,心里都在想,“对李婉蓉都能这么凶的男人,是男人吗?嘿嘿!一定是性无能,反正我是做不到。”
办公室里的训斥还在进行着,“你混账,你知道到这事儿的后果是什么?你干了这么多年的户籍工作,你脑子最近是坏了吗?我告诉你,由于你的疏忽,成千上万的人都要重新办理户籍,重新落户一次。有多少民警要日夜加班,你,,简直是,简直是丢尽了我们长安市公安局的脸。”
“我,呜……对不起!”婉蓉哭着道歉。
“对不起?去,拿着这些,到新城管委会给赵副市长说对不起吧!现在就去。我不管了!”说着这王局把市委的问责信函摔在了办公室地上。
李婉蓉,这个对工作认真了二十年的警察。
最近由于阿强的失踪,心神不宁,精神恍惚,工作上一不留神,把两个新迁入的县区户口,弄反了。
并以文件形式发送到了各辖区派出所,一千多本该迁入泾北新城的户口,被迁到了高新区。
晚上九点,四月初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凉,天空飘着雨。
新城管委会离主城区有十里多的路程,李婉蓉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么远应该打车回家,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雨淋湿。
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着。
“行政记大过一次,留职查看。”
这是市委对她的最后处罚决定,她觉得自己毫无知觉,心?还是身体?
“我……我还能撑过去吗?我好乱,我好累!你在哪里,你不要你的蓉姐了吗?”
婉蓉这半个月经历的事,比她前半生加起来都要复杂,害死学生,被人胁迫,找到做女人的快乐,看到新的生活,疯狂地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失去一切,工作一塌煳涂,记过留职查看。
她其实是个小女人,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大事,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可是这半个月经历的起伏,让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回家的路好远,婉蓉就这样淋着雨走了两个半小时才站在自己家楼下。
突然她一阵激动,因为她看到自己家的灯是亮的,“我出门忘关灯了吗?好像没有呀!阿强,会是他吗?”
婉蓉一口气跑上六楼,忐忑地打开家门。
虽然没有看到她最希望看到的人,可是这个人也足以让她暂时忘记任何烦恼。
“妈~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