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头下去,往垃圾池那里看,没人,楼梯里也听不到有人上来的声音,他又往家里看看,他姐正抱着一堆床单之类的要进卫生间。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他躲到窗台底下蹲着,将手机摸出来——
我门没关,去等我。
是徐祁舟的短信,符旗在暗暗亮着的巴掌屏幕上点点点:
干嘛呀。。
发出去不到半分钟,没有回复,他又开始点点点:
我要睡觉了啊。。
还是没有回复,符旗站起来的时候撞了一下窗台角,痛叫得符芝在里面都听到了。
“你干嘛呢?”
符芝担心的声音隔了两层门传出来。
“没事,我去一下徐祁舟那儿,马上回来!”
符旗揉着头,大声地在朝里面嚷回去。
说着要去,他还是站在门口原地转了两圈,他有点纠结。
不去,这个手机他拿回家总要提心吊胆的,去了,现在单独对着徐祁舟他也是要提心吊胆的。
长睡裤和宽大的短袖t恤在夜晚的风底下吹得干爽,像棉质的嫩树叶,在符旗饱满的皮肤上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他再次朝楼底下望了两眼,除了抱着小孩出来溜达的老头老太,还有一条野狗的影子。
那间开着门的屋子亮着灯,在走廊最尽头。
符旗还是去了,握着烧人手的手机。
他一直没意识到自己总是径直去徐祁舟卧室是个坏习惯,就算他觉着哪儿有不对的,那也不是他的不对——徐祁舟卧室里总是铺着他最喜欢的大地毯,他家里没有,清扫地毯对他们姐弟俩来说是不是好干的活,徐祁舟不用考虑这个,这是他每周请来的家政阿姨需要考虑的问题。
卧室里的地毯又换了新的,符旗在卧室中间站着环视了一圈,没找到那条旧的,那条青色的,他说好看徐祁舟才买的那条。他踩在新地毯上,低头和地毯上的大老虎眼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