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新闻还在吵杂,季东海却觉得这屋子沉寂得窒息,连呼吸似乎都数得过来。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怒骂:“妈的!这些孙子,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人,有本事明着来!我弄不…”
肖钦终于转过身,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痕迹,他淡淡道:“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这次查不到也不算意外。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说完,他看向光线明亮的走廊,不适应般地眯了眯眼,才问:“小语呢?她没事吧?”
季东海脸上滑过浅浅的自嘲,是少有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嘟囔道:“谁知道呢?怕是见了你就没事了,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仿佛迫不及待要躲开的样子:“我去接着查了!狗娘养的,总有一天…”
他人都走开了许久,声音还留在屋顶盘旋。
这么多年了,他性子还是没变,尽管早已穿上整齐的定制西装,脾气上来了还是该骂就骂绝不兜着。
肖钦摇头,走出昏暗的房间。
这栋房子他当年费了点心思,买了周围邻居的地产并了一大片地,才做成如今一望无垠的样子。
室内的装修则是按成语的喜好来,为的就是让她最大程度地保持心情开朗。
半年以前他还来往地频繁,一方面是关照成语的病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收藏了那个与他相爱7年的女人…
成诺的零落物件。
可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却有一点陌生,甚至有一丝说不清的压抑和沉闷。
脑海里不时闪过另一个女人仓皇垂眼掩饰失落和无措的样子,肖钦甚至有一瞬觉得他不应该站在这里。
成语的房间果然灯火通明,连卫生间和阳台外的灯都大开着。
她蒙着被子,蜷在床头的一角,听到开门声,惊慌露出双眼,看到是肖钦才放松下来,朝他扑来,哭得梨花带雨:“戴伦哥!是他们!他们又来了…”她满眼无助,连身子也微微发抖。
看她这个样子,肖钦心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