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身打扮哪里像保洁员,分明就是教学老师,看得出她家境不错。
我和赵姨不常打交道,但怎么说也是同事。她进屋四下里看看,撇撇嘴:“你就住这儿?”
我忙让她坐下给她倒白开水,想想还是用铁石桥招待,刚抽出一支烟被她拦下:“我不抽这个,呛嗓子。”
说着她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盒绿色莫尔牌女士香烟,点上抽起来。
这牌子我见过,官价8元一盒,进口烟,又长又细女士专属。
她见我盯着烟,笑笑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我,我赶忙接过来点上。
赵姨翘着二郎腿看着我问:“咋?听说你前两天吃了杜主任的瘪了?”
她提这个我心里烦,但又不好直接说,只能默默点头。她沉默一会儿忽然说:“想知道咋回事儿?”
我听她话里有话,忙点头问:“赵姨,咋回事儿?”
她哼了声:“你有钱吗?借我一百。”
我听她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百,本想不给,但又想到这事关自己饭碗,最后咬咬牙拉开抽屉拿出一百塞给她笑:“啥借不借的!咱姐妹儿还提那个。”
赵姨把钱攥手里歪着头看看我,笑:“行!明白人儿!我不但告诉你咋回事儿,还给你指条明路!”
说着她把钱塞进包里,凑过来说:“杜主任有个远房亲戚,岁数跟咱们差不多,新近下岗,正托她找工作,现在杜主任盯上你这个活儿了,一门心思要把你挤走,留神点儿!”
我听了皱眉:“咋?我这活儿?赵姨,您知道我这活儿多累人?说的好听‘管吃住’可吃的是啥?住的是啥?吃的是馒头白菜豆腐,住的就是这夏天热冬天冷的小破屋!天天累个半死才三百的工资!她那亲戚能干这个?”
她听了“噗哧”笑:“辛姨,我告诉你实底吧!咱们保洁岗学校里是有明文规定的!每月工资不低于七百,一日三餐平均一荤一素,每周两天休息日,如果加班还有加班费!”
我听完差点儿没跳起来,瞪大眼睛问:“咋?!七百?!还一荤一素!还加班费?!那为啥我都没有?”
她忙摆手:“别吵吵!坐下听我说!”
我这才勉强坐下,她抽口烟继续:“是有明文规定,可上面批不批是另外一回事儿,这里头有杜主任,还有刘军。对了,你知道刘军是谁?就是刘副校长,杜主任正管!”
我认真听着,点头:“我见过几次,大高个儿,挺精神的。可为啥不批?”
她忽然暧昧笑了笑:“要是把你挤走换成杜主任的亲戚,那自然就批了,可是你两眼一摸黑谁都不认识没根没叶就知道傻干活儿,人家刘军为啥给你批?对人家有啥好处?”
我听了皱眉:“我…我也是通过认识人进来的!再说…我可是拼了命干活儿!”
她听完冷笑:“辛姨,你咋犯傻?你没听说过那句话?‘累死的勤勤恳恳,撑死的溜须拍马,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讨巧的’再说,你认识那人我也知道,退休的老教师,也姓辛对吧?他都退休了,也就能帮你帮到这儿,还能咋地?”
我听完有些发傻,看着她问:“赵姨,那照您这么说,我就暗吃亏?没法子翻身了?”
她笑着摇头:“我没说吗,给你指条明路。只不过…这路…要看你乐不乐意?”
我点头追问:“您说说!”
她盯着我看了会儿,抽口烟说:“辛姨,咱这岁数啥没见过?啥没经历过?你也是过来人,只是咱俩一样,都没啥文化,大字儿认不多,干活儿也就是保洁,说白就是扫地的,只要自己得好处,管他脸面啥的,你说是吧?”
我掐灭烟头:“对,赵姨您说的在理儿,那脸面有个啥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她听了高兴,凑近了小声儿问:“辛姨,你说实话,那男女之间的事儿,你咋看?”
我听这话似乎是往偏道儿上拐,但看她那认真劲儿又不像玩笑,试探问:“您是说…睡觉?”
她眼眉一挑:“对!就是男女睡觉!”
我再问:“操…操屄?!”
她笑着紧点头:“对!操屄!”
我心里怦怦直跳,咽口唾沫说:“噢…这事儿啊…我觉得吧只要你情我愿…不算个事儿。”
她似乎放下心,松口气,笑:“一点就透!这就对了!”说着她抽出根烟递过来,我赶忙接着。
赵姨上下仔细打量我几眼,小声说:“辛姨,我看你这模样身条儿还过得去,实话说了,你要是乐意,我给你牵线搭桥,你跟刘军操屄?”
我这才恍然大悟,点头:“噢明白了!不过…人家刘校长能看得上我?”
她忙点头:“哎呦!辛姨,你可不知道,这位刘副校长最好这口儿!就咱们这岁数!他是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反而不入法眼!不瞒你说…呵呵…我啊…可没少让他欺负!”
我听着也乐,兴奋的问:“赵姨,您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他咋弄你?”
她脸上发红抿嘴儿笑:“这臭小子可坏着呢!瞅机会就上,我给他打扫办公室,也就二十分钟,就这,趁着没人按住就扒裤子,弄得人家上不来下不去的!那劲儿刚上来他就撤手,说啥要开会,愣把我轰出来,忍着吧,好容易忍到中午,劲儿刚下去,转眼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是打扫不干净,咱是个实在人,听话忙过去,进屋不容说话先唆后干!咱也认头,干就干,可您倒好好干啊?”
我听得入神儿,笑:“咋?还有花活?”
她点头:“那是!又摆姿势了,又穿丝袜了,总之就是顺着他意思来,折腾人啊,折腾也就罢了,他…他还…哎呦咋说呢!我自己都嫌恶心!”
我想趁此摸摸实底,忙追问:“赵姨,您还藏着?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咱啥恶心的没见过?您放开了说。”
她听了红着脸小声嘟囔:“那臭小子不走正路!偏就爱后面的屁眼子!你说你爱那个咱也没啥意见,可他插两下就让唆了唆了,插两下就让唆了,哎呦!臊人啊!”
听她娓娓道来我都觉得脸红,抿嘴儿笑:“这倒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刘校长可是真坏!不过也真可爱!”
她听我这么说眼睛发亮:“辛姨,你这么看?不觉恶心?”
我红脸摇头:“哪儿能!老爷们儿能跟咱干这么恶心的事儿,说明真没把咱当外人,他是真喜欢!”
赵姨一拍大腿:“哎呦!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看的!”
我点头:“赵姨您想,他跟他老婆敢这么胡来?肯定不敢!可他敢跟咱胡来,这就证明他心里有咱,而且位置比他老婆还高!”
她听了频频点头:“有理!有理!对!”
我转念又问:“不过,赵姨,刘校长对我有印象?见过我?再者,就算我答应了,能有啥好处?”
她听了笑:“好处那还用说吗?工作保住,待遇提高,像我似的,一天轻松月月七百,弄好了还能来点儿外快啥的。”
我忙问:“还有外快?”
她点头:“刘军这人挺大方,钱多多,有时候还能给个一两百零花,挺不错。辛姨,你要是乐意,其他就别管了,我来安排,你等信儿!”
我点头:“行!那就麻烦赵姨您了!您放心,我辛娟不是忘恩的,早晚报答您!”
她挺高兴,站起来走人,我送出门。
送走赵姨,我回来琢磨忘记跟她提提小刘,但目前也只能这样。
转天,下午我正干活儿,杜判官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辛娟!过来!”
看她拧眉瞪眼的表情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但好在赵姨给了消息我心里有所准备。
放下工具我小跑到她面前站好:“杜主任,您找我?”
她斜着眼上下打量打量:“我说,你到底懂不懂事儿?”
她这话我不明白,忙问:“杜主任,您啥意思?”
她冷哼:“一月二百你也干?看来你还是不缺钱啊?”
我忙摇头:“不是。我哪儿干得不好您提出来,我改正!”
她眉毛一挑,怒:“改个屁!我看你哪儿都没干好!从这月起,你工资全扣!自己看着办!”
说完扭头就走,我站那儿半天没动静,心里气得怦怦直跳!
好容易缓和下来,我继续干活儿。
晚上和小刘在食堂碰面,也没跟她提任何事儿,吃完饭我独自回去休息闷闷不乐。
平日里我都是一大早起来开始干活儿,但转天却不愿起床,思前想后总觉形势对自己很不利,索性歇歇。
早起小刘过来问我一起吃早点,我只告诉她不舒服让她帮我带两个馒头和一叠咸菜,临近中午,随便吃了几口便懒在床上继续休息,直到下午快一点外面有人敲门我听出是赵姨的声音急忙开门让她进来。
赵姨今儿倒是挺精神,虽然也是一身工作服,但上衣扣子少系了一个,露出白嫩胸脯隐约可见两个海碗大小的奶子,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闪亮高跟鞋,透过脚面可见肉色丝袜。
她进屋看看我,问:“咋了?无精打采的?”
我苦笑:“别提了,昨儿杜主任过来,骂了我一顿,还说从这月开始工资全扣!我今儿歇病假,不干了。”
她笑:“没啥!待会儿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刘校。”
我听这个顿时来精神,见她手里提着个红色塑料袋,正想问,她却先开口:“你有丝袜内衣啥的?穿上。”
我摇头:“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钱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