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电话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直到我说完,宋处忽然说:“今天你有时间吗?咱们见一面。”
我想了想说:“如果您想见我,那您开车到建国路路口有个兴德茶庄,今天 下午两点我在那里等您。”
宋处说:“好,下午两点。不过你来的时候把你说的那个可以录像的手包带 来,我想看看。”
放下电话,我只想着怎么报复刘安,心里感觉好些了。
下午两点,我带着两 个手包出现在兴德茶庄门口,宋处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秦考正靠着车门抽烟, 见我来了,他冲我点点头然后拉开了后座的门。
我说了声谢谢,钻进车里,车里 开着空调很凉快,宋处正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上的手机。
一上车,我发现除了秦考 和宋处以外,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面相阴沉,带着眼镜。
宋处看着我手上的手包问:“就是这个?”
我点点头把手包递过去,宋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把手包递给副驾驶位 置上的男人,接着他俩用闽南方言说了起来。
这种地方话对于我来讲就是外语, 根本听不懂,但宋处的声音忽高忽低,表情也变化很快,而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 时而阴沉的冷笑两声,时而摇摇头。
忽然,宋处看着我问:“丁小姐,你为啥告诉我这些?说实话。”
我刚要说话他忽然又问:“是不是为了钱?”
我点点头:“您猜得没错是为了钱,我给刘安做这个事情,他一分钱都没给 过我,原本他说好会给我钱的。”
宋处点点头,忽然笑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能是他有偷窥别人的变态心 理。呵呵。我也不在乎这些,丁小姐,咱们之间相处不错,而且我每次也没亏待 过你,以后有机会咱们还可以再出来玩,不过你和刘安之间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 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今天你能告诉我这些,我谢谢你。你走吧。”
说着,他伸手推开我旁边的车门。
我想了想,也的确没什么话可说了,只好 点点头下车。
秦考一直站在外面,见我下车,关好车门钻进驾驶室,汽车启动消 失在路口。
回家路上我心里有点儿失望,本以为宋处知道这个情况会大骂刘安, 至少能帮我出出气,可目前看人家却一点儿都不在乎。
闷闷的又过了几天,我的身子也利索了。
这天晚上八点刚过,我换好衣服从 家出来来到广场,此时的广场似乎有些异样,冷冷清清,无论是东北小姐还是本 地小姐一个都不见,只有附近的居民来这里遛弯,值得注意的,四周停着几辆闪 着警灯的巡逻车,车里还坐着警察。
这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的新鲜事儿,新市口广 场上竟然来了警察,难怪小姐们都消失了。
我看清了情况也不想过去,只好漫无 目的的在几个胡同口闲逛。
“莹莹你咋在这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顺着声音看去,却是苏月正 从路边的一个小饭馆出来。
苏月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衫,下身一条黑色的齐 屄短裙,白色的连裤袜,白色的松糕鞋。
我一见是她笑着说:“没事儿出来转转,你刚吃饭?”
苏月点点头:“想吃面了,正好从这儿路过。”
我问:“你干啥去?上班?”
苏月哼了一声摇摇头:“啥上班啊,我不在海鹏了,现在我也站街了。”
我惊讶的问:“这是咋说的?”
苏月说:“这些日子变化挺大的,海鹏现在不行了,晚上冷冷清清没个客人, 我们那儿好多姐妹儿都走了,有的站街,有的租了房子做暗的,也有几个去了魏 全的夜总会,我不想去,跟李哥说了声就出来了。”
我听了恨恨的说:“魏全把事情都做绝了!”
苏月撇撇嘴:“你不知道吧,现在李哥正跟魏全谈呢,听魏全的意思想把海 鹏盘过来,只不过钱的事儿没谈拢。”
我瞪着苏月问:“李哥就同意?!海鹏可是他一手立起来的!”
苏月冷笑了一下说:“只要钱到位,没有舍不掉的。我看李哥真老了,当年 那猛劲儿都耗光了,这人要是一有钱就贪生怕死。”
叹了口气她又说:“我从出来就跟着他混,本以为他是个有骨气的,可现在 看来,是我错了。”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这人要是一有钱就怕死,只有没钱的时候才能豁 出命。”
苏月说:“现在人心都散了,原来他手底下那几个老人也都走了,现在李哥 身边就剩下小六和石头。”
我忽然想起了广场上的警车,问:“我刚才从广场那边过来,咋有那么多警 车停着?”
苏月冷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啊?前儿晚上魏全和包老三打架,二十几个 人在广场上动手了,最后包老三叫来的警察才把场面控制住。”
我问:“他们为啥打架?”
苏月说:“还能为啥,李瘸子的买卖都完了,你以为包老三就能好过?前儿 又出了个事儿,就是小沈阳的两个手下被打的那个事儿,魏全认定是包老三干的, 他俩谈了一回,魏全让包老三拿出五万块钱了事儿,包老三不干,这才动的手。”
我听了这话心里好笑,不过想想当初包老三见我受欺负连管都不管,现在被 魏全吃上了也是活该!
我问苏月:“那俩个东北人最后咋样了?到底是不是包老三干的?”
苏月摇摇头:“我听说那两个小子现在还在医院住着了,那个叫黑子的两个 耳朵都聋了,还有个姓段的也落下了残疾,不过他俩倒是没说是包老三干的,只 是魏全自己这么认为。”
听了苏月的话,我心里挺高兴,看样子上次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我正想着, 就听苏月问:“莹莹,你有地儿去吗?”
我摇摇头:“广场去不了,我这不正瞎溜达。”
苏月说:“要不你跟我走,咱们去翠屏公园看看?”
“翠屏公园?”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月。
翠屏公园我倒是知道,是新市口这 片区域中唯一的公园。
占地面积挺大,公园中央有一座人工堆砌的土山,山上植 被覆盖,在山顶上还有一座凉亭,围绕着山有人造河,每逢雨季河水就涨起来。
苏月点点头:“我也是听一个姐妹儿说的,说翠屏公园里面可以拉活儿。”
我问:“真的假的?这么多年我咋不知道?”
苏月说:“以前没有,就是最近才有的,我也没去过,要不咱俩去那里看看?”
我点点头:“如果有活儿做那敢情好。”
我俩说着往北走,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翠屏公园的北门口。
此时已经过了9 点,抬眼望去公园里黑乎乎一片,不过门口倒是稀稀拉拉的有些饭后出来散步的 市民,但老人居多。
我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个以前认识的姐妹儿,心里没底小 声问苏月:“咋没人?”
苏月说:“着啥急,你以为这儿是广场呢?小姐都在门口溜达?我估计都在 里头了,咱们进去转转。”
说着,她领着我进了公园。
迎面就是个小广场,三个岔口,都是鹅卵石铺的 路,两边都种着一人多高的植被,其实路两边也有路灯,只不过都被茂盛的植被 遮挡住了所以显得黑乎乎。
苏月问:“你说咱们走哪条路?”
我说:“要不走中间这条?”
苏月点点头,我俩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越往里似乎有了点看头儿,路灯下 影影绰绰可见一两个男女站在那儿小声嘀咕,我们凑过去,从穿衣上就看得出那 女人穿得又少又露,一眼就认出是同行。
突然苏月停住脚步伸手捅了我一下,指了指灌木丛后面,我伸着脖子往里看, 影影绰绰的,隐约可见一男一女站在里头,女的弯着腰,男的正摇晃着白屁股卖 力的从后面操她,俩人哼哼唧唧似乎正来劲儿。
我笑着悄声对苏月说:“这俩货,也不找个好地方,也不怕被蚊子吃了!”
看来这里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小路的尽头就是土山脚下,公园门口那三条岔路又在此汇合,这里又是个小 广场,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路灯下、大树边、黑暗处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夹杂着说 笑声。
我和苏月在一处路灯下停了脚步,苏月忽然用手肘捅了我一下低声说: “那边有人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从远处走过两个男人,可凑近了一看却发现是两个上了年 纪的老头,一高一矮,高个儿老头长脸秃头,穿着白色的短袖衫,黑裤子,脚上 褐色的凉鞋。
矮个老头三七分头,白头发多黑头发少,穿着米黄色的短衫,棕色 的短裤,一双拖鞋。
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是两个老头儿啊……”
在我看来他俩不过是晚上过来遛弯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找小姐的主儿。
可这 两个老头走到我俩跟前却停住了,四只眼睛盯着我俩看,脸上带笑。
苏月先迎了上去,笑着小声儿问:“两位大爷,玩儿会儿吗?我俩活儿好, 价格还便宜。”
矮个老头凑近苏月问:“啥价格?”
苏月一听有门儿,笑着说:“您二位是做全套呢?还是亲亲摸摸?”
我在旁边听着觉得好笑,心说:就这二位的岁数,还做全套?那鸡巴能不能 硬起来都是个问题。
可没想到高个儿老头却说:“当然是做全套了!”
苏月一听忙报了价,两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说:“行,没问题,不过全套 是不是可以弄后面?”
苏月回头冲我一挤眼,我当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凑到他俩面前小声问:“大 爷,您说『弄后面』是不是指……屁眼儿?”
俩老头点点头。
我笑着点点头:“您多给俩钱儿没问题。”
苏月在旁敲边鼓:“大爷,我看咱这么着,您多给200,连套儿都不用戴!
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干!而且我俩换着让您玩儿!咋样?”
我一听苏月真是拼了,给钱不戴套儿?忙说:“不戴套儿不好吧?”
苏月看了我一眼说:“这两位大爷看着就这么健壮,哪像有病的样儿?反正 多给我钱就不用戴套儿。”
不想那个高个儿的大爷却说:“没关系,钱我给,套儿我也戴。咱们都好商 量。”
矮个儿老头问:“你俩有地方吗?”
苏月摇摇头:“现成的地方没有,不过这附近有日租房,房费嘛……”
矮个儿老头笑着说:“不用花那钱,我就住这附近,去我家就行。”
说完,他又提示了一句说:“我家清净,就我一人。”
苏月笑着说:“那敢情好,二位大爷咋称呼?”
高个儿老头说:“我姓李,他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