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算了吧,我还是自由点儿好,有点儿上班,没点儿下班的日子我过够了。”
苏月说:“站街能摸着什么有钱的主顾?都是工薪,出手不大方,还跟你讨价还价,一帮子穷酸!”
说着她伸手让我看,只见她手腕上套着个景泰蓝的镯子,镯子上镶着金边儿金线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看着没有?客人送的。”苏月得意的说。
我凑过去仔细看看,东西还真不错,笑:“是个好东西。”
苏月凑近我耳边小声嘀咕:“就前儿晚上,夜总会里来了几个南方的老板,看上我了,非要点我出活儿,李哥当时也在,李哥说『这是我们夜总会的小当家,不接客,接的话价格也高。』你猜怎么着,人家其中一个老板二话没说就掏出这个镯子塞给我,说是让我带着玩儿。这么着,李哥才同意。”
我听着点点头,小声问:“做的咋样?”
苏月点点头说:“玩儿的4P,就跟那黄片里演的一样,底下操屄,后面干屁……”
还没等她说完,我拦住她说:“知道了!这儿有孩子呢。”
说着,我低头看看小宝,小宝似乎根本没注意我们只一心一意吃着栗子。
苏月笑着说:“你来不来?你来的话,我马上让你当『小组长』”
我笑着看着她说:“不干。我还是自由点儿好。”
说着话,我拉了她胳膊一下说:“就冲咱姐妹儿这个交情,你有散活儿也想着我点儿?”
我这话似乎提醒了苏月,她说了句:“呦,你不提我倒忘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你记个号码。”
说着,她告诉我一个手机号,我连忙用手机记了下来。
苏月说:“这还真是个散客。”
我忙问:“知道底儿吗?”
苏月说:“是个体育老师,我在网上认识的,他也来过夜总会也知道我是干啥的,没病挺干净就是特喜欢玩儿。”
我疑惑的看着她:“咋?你俩玩儿过了?”
苏月看看我点头说:“玩儿过几次,还行。”
我心想:就凭苏月价格这么高,她能跟个体育老师做?
苏月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没要钱,我不过就是想找个对象,不过他不行,被我排除了。”
我笑着说:“体育老师不是挺好的?有文化,工资也不低吧?”
苏月皱了皱鼻子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一个体育老师能有几个钱?工薪消费而已。再说,他还是个离婚的,你说就凭我这模样怎么着也找个初婚的吧?”
我看着她心里好笑,心想:你发昏吧。
正说着,苏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听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说着,她匆匆走了。
我带着小宝找了辆三轮摩托去大姨家。
坐在车上我就拨通了苏月给我的号码,这时候我才想起苏月没告诉我他姓啥。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我说:“您好。”
男人问:“哪位?”
我笑着说:“我是苏月的朋友,苏月您认识吧?”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下,男人说:“哦,想起来了,海鹏夜总会的苏月?”
我忙说:“对对。”
男人问:“苏月呢?”
我笑着说:“苏月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忙。我叫莹莹,我和苏月是同行,您明白吧?”
男人听懂了我的意思,“嗯”了一声,我接着说:“苏月怕照顾您不周到,所以把您的电话给我了,您要是想玩儿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
男人问:“这个,你活儿怎么样?价位呢?”
我笑着说:“工薪消费,一流服务,咱们玩儿一次您就知道了。”
男人听了说:“行,晚上没啥事儿出来见个面吧?”
我一听有戏,忙说:“您说,在哪儿?我等您。”
男人想了想说:“晚上七点,进步道与国荣道交口。”
我点点头说:“好,我等您。顺便问一句,您贵姓?”男人说:“刘。”
放下电话,我心里高兴。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梅姐:“喂?姐。”
梅姐说:“刚给你打电话占线了。”
我笑着说:“聊了个客人。我这儿正带着咱儿子快到大姨家了。”
梅姐问:“小宝又让你花钱了吧?”
我笑着说:“瞧你说的,给孩子买点儿东西还叫花钱呢?我也是他干娘呢。”
随即我问:“你完活儿了?”
梅姐说:“嗯,刚完事儿。”
我笑着问:“咋样?”
这时,小宝在一旁说:“是我妈?我要和她说话。”
我只好把手机递给小宝,小宝对梅姐说:“妈,干娘给我买了栗子和零食,真好吃!”
我们说着话,已经到了大姨家。
我跟梅姐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然后把小宝送进去。
回到家快4点了,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些芹菜,做了个芹菜炒蛋又蒸了些米饭算是晚餐。
吃完饭收拾屋子、擦地,都完事儿我躺在床上懒了一会儿,一直到六点多才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脱光衣服找出一条黑色的开裆连裤袜穿上外面依旧套上昨天穿的长衫,带好挎包,蹬上黑色的高跟鞋从家出来。
七点,新市广场上还没什么人,在广场正中央有一尊雕像,是个手握钢枪的军人形象,这是为了纪念当初解放新市口设置的,但因为多年以来无人管理维护,铜像上锈迹斑斑破损许多,几个孩子围着铜像玩捉迷藏又嚷又闹的。
路灯亮起,我慢悠悠的走到广场上正对着进步道与国荣道交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七点五分、七点十分、七点一刻。
等了15分钟了,路口除了我以外就没看见有男人驻足,我心想:是不是放鸽子了?
正在这时,就看见从进步道慢悠悠走过来一个男人,个头儿挺高,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脚上一双蓝色的跑步鞋,我见他四处张望,知道差不多,忙笑着迎了上去。
走到男人跟前,我笑着问:“刘哥?”
其实男人打远处就看到了我,两眼一直盯着我的脸,突然来了一句:“咦?你是不是叫丁莹?”
我一听他竟然喊出我的名字,顿时一愣,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您……认识我?”
男人一听忽然笑着说:“丁莹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初中同学,咱俩同班,我是刘亚东啊!!”
“呦!”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忽然想起这个人。
虽然过了许多年,但我依稀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当年的样子,没错!
就是刘亚东。
按理说,老同学碰面应该是高兴的事儿,可我们的碰面却是以小姐和嫖客的身份,真是造化弄人!
“啊……刘亚东……哦……我想起来了……”我脸上发热小声的说。
刘亚东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有些局促看着我说:“你……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嘿嘿……”我俩都挺尴尬的,我扭头就想走,但心里却还惦记着钱的事儿……
“你……你还住会友里?”刘亚东问。
我点点头。
他说:“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去过你家里呢……呵呵……一晃这么多年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要……要不去我家坐坐?”
刘亚东一听,忙说:“好、好。”
既然真的是老同学,我也没必要带他去旅馆了,更何况他很早以前就来过我家。我们并排走着,长长叹了口气我说:“真想不到会碰上你。”
他听了点点:“我做梦都没想到。”
我小声嘟囔:“你当体育老师了?”
他点点头说:“初中毕业以后我就上了体校,我那时候一直练习跳远,参加了区里的比赛后来又参加市里的,后来……后来受了伤就退役了……后来我上了大专,毕业以后就当了体育老师。”
我边听边点头,问:“哪个学校?”
他说:“北京路第一小学。”我也不知道这个北京路第一小学在哪里,只是“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成家了吧?”
刘亚东点点头:“嗯,可前年又离了。”
我看了他一眼问:“为啥?”
他说:“第三者,她跟另外一个好上了。”
我叹了口气问:“有孩子吗?”
他点点头:“有个闺女,跟她了。”
我们说着说着,到了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