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干,林雅兰只是替坐到她身边来的孙俊玉轻轻擦拭了头发一小下,就再也擦不下去了,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让孙俊玉去洗澡去,话还没说完,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又喷涌而出,“哇”的一声想哭,连忙拿一支手去紧紧捂住嘴巴。
既然是伤感的记忆,何必非此时此刻再拾起?
过往云烟,生活还要继续。
此情此景,孙俊玉还能有心情洗澡?
“林老师你别哭……”
一看情形不对,孙俊玉想伸手安慰一下林雅兰,又觉初次相识不宜,只能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可怜的女人。
“阿华,你究竟想怎么样?”
孙俊玉看到林雅兰在那边喃喃自语,眼睛惊恐地盯着房间某处。
房间某处是指墙上,西边墙上挂一幅黑白照片,上面还套着黑纱布。
一个男人,浅笑地环顾着这个方寸之地,脸色安详,神情满意。
刚才只顾照顾她们母女两个,孙俊玉还未来得及注意房间周围环境。
年纪不大,三十左右,留小平头,脸长得英俊,这一定是林雅兰所指的死鬼老公。
可叹,年纪轻轻就遭遇不测,结束了刚刚远帆远航的壮丽人生。
“俏俏到底怎么啦?”
林雅兰又捂着嘴哭了许久,哭声惊动了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发出一句:“妈妈……”
孙俊玉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过去看。
林雅兰也注意到了,自觉停止哭泣,眼睛直视女儿。
还好,还在做梦,俏俏只是翻了个身说了句话,而后回归安静,继续笑着入眠。
这个时候,孙俊玉再也禁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不知当问不当问的话。
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起跳河,要么母亲发疯了,要么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