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侯毕竟是个调查老手,焉有看不出他的窘境?
他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来临了,便好整以暇地问道:“莫急,忠大的,有啥米代志?”
“阮的江山不保了。”
阿忠近乎哭腔的声调,有些滑稽:“今仔日搓圆仔汤,拢是烂肚大仔在那发号施令。你叫我“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搁观下去我就输了了了。”
“的确,你的处境我料得到。”
刁侯望着夕阳思考了一会:“老的这一招真是厉害,逼你走绝路还杀人不用刀,明知是陷阱又不能不往下跳,可就难了。”
“赶紧替阮找一条路,莫搁讲这。”阿忠急于抓一根浮木,再听不下别的了。
刁侯不得不掏出烟来吸了,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映染了一身金黄色。
一根烟吸完,他有了主张,简直可媲美曹植的七步诗。
他这回到阿忠对面坐下后道:“王老头要打击的主要目标绝对不是你,若是你,他不必大费周章冒这么大风险去跟敌人接触,对不对?”
“对、对。”阿忠还能说“不对”吗?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他的目标在哪里呢?”
“伊曾经要我将这次图书馆工程的水电部分让给小阿姨陈秋香的亲戚,有关系呒?”
“啊哈”刁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根本视这项工程为牺牲打,让敌对阵营“鼎王”去搓,再要求烂肚大仔依然把水电工程让给小阿姨,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