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虚竹巴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没有人能够看见他,“你这指环是怎么回事?”
指环?
虚竹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向自己右手才想起来那东西,正要解释,那女人已经随手打破墙壁,将他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出去,奔了几里路才把他放下,盘问。
“所以,你是说无崖子已经死了?”
巫行云从来没有想过,过了大半辈子,再一次听到关于无崖子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
虽然在七十年前他们早已缘尽,但毕竟同门一场,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
“除了传你掌门之位,无崖子还对你说什么了?”
“无崖子老前辈他说……让我按照画卷去找一个女人,让她指点我功夫,好去除了丁春秋这个恶贼。”
虚竹说完,看女人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只能从怀里拿出画卷让她打开看了。
“女施主……你也认得图中女子吗?”
图中女子,巫行云怎么会不认得?
不就是抢走了她师弟的那个小贱人,他们终究也没有活在一处。
她冷哼了一声,无意发觉划画上女子的酒窝小痣,不禁哑然。
放弃他是正确的,只是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姑且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小和尚,你带我去见到他的地方看看,我教你功夫去杀了丁春秋。”
虚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大姑娘的话,本来他看到无崖子给他的画卷,让他去找女子学艺的时候已经十分犯愁了,本来想跟聪辩先生学一些讲究,但他也很快跟着无崖子去了。
“女施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无崖子老前辈的事?”他终忍不住问,得到的答案又把自己吓得半死。
“我是无崖子的师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事情。”
再回擂鼓山,虚竹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他被丁春秋虏到山上,眼看着聋哑门灭,无崖子和苏星河先后死在他面前,他其实阴影极大,只是迫于这不知是借尸还魂还是精神错乱女人的气势,不得已跟着回来。
擂鼓山上,已不见昔日惨烈,想是函谷八友下山前曾经收拾过。
无崖子闭关的小屋旁有两座新起的坟,是他们为无崖子和苏星河立起的。
巫行云四下看了一圈,总算是还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既然已经入土也没必要把他带回缥缈峰安葬了。
她看看旁边的房子,那个看上去就傻的不行的破洞,摇摇头,想要进入的时候背后晃起劲风一束,她闪到一旁,看到木墙支离破碎,出掌的女人正乐呵呵的站在不远处。
“师姐,你可让小妹好找啊。”
“李秋水,我可是看在沧海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吗?”
“沧海……她的面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也是,师哥也是……”李秋水咬着牙关。
明明她才是他们的师妹不是吗?
但一切总是沧海沧海的,她都不知道,她那小妹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重要。
“师哥?你还记得他的话,”巫行云指指旁边的坟,“给他上柱香吧。”